柳絮儿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穿着血衣上朝的那日起,其实他和黄台吉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代善甚至都没有去追查谁是杀害柳絮儿的凶手,他怀疑过范文程,也怀疑过黄台吉,更怀疑过阿敏,莽古尔泰。
后来,他谁都不去怀疑了,甚至府上的仆从们说一些小道消息,代善都置若罔闻,无论如何柳絮儿死了。
代善这一次依旧选择了忍让,他不去追查凶手,就是想让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是思念二字,却是无可抑制的,所以在出征前,他才在柳絮儿的房间里,徘徊了这么久。
“你那时候问我,为什么要打仗呀。”代善忽然开口笑道:“其实吧,我也不乐意打仗,但是父亲看到了大明的颓势,甚至连春秋大阅都是净军充数的时候,父亲就觉得可以取而代之,这一想,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滚滚大势,谁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呢?”
代善站起身来,小心的关上了柳絮儿的门,从仆从的手中拿出了自己的兜鍪,抱在手里,低声说道:“我不在府中的时候,多打扫下。”
代善抱着兜鍪,踩在包衣的背上,上了战马,向着城西而去。
而此时沈阳城里,黄石却在奋笔疾书,他得到了一份极为重要的情报,他需要将这份情报传递出去,只要能够送到驿站,就可以让大明在归化城方向得到先机。
归化城丢了,大明就把塞外丢的一干二净,再无出关的可能。
到那时,大明就是建奴嘴上的一块肥肉,予取予夺,建奴随时都可以扣关南下,甚至可以云集归化城,对大明的大同和宣府方向,展开攻势。
一旦大同宣府被破,大明在面对建奴的时候,再无争锋的可能。
他这份情报将会直接送到归化城的耿如杞手中,而另外一份将直接送到大明的皇城之下,由内宦呈给皇帝。
黄石写好了秘奏,放在了账本之中,刚要出门,又转回房间,洗了把脸,在磨得锃光发亮的铜镜面前,用力的揉搓了一下面颊让自己看的正常,像极了以往那个尖酸刻薄,来到建州寻财的商贾。
黄石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有两个建奴尚虞备用处的察子跟着他。
他并没有太过慌张,山西黄家倒了以后,所有在建州的山西商贾,都遭到了尚虞备用处的察子的跟踪,但是这段时间,黄石自问自己并没有暴露。
黄石来到建州之后,与大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