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没有了兵权,将镶红旗和正红旗都交给可汗,你觉得他,能对付我吗?镶红、正红、镶蓝,本就同宗同源,一脉相承,可汗要对付我,首先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代善十分确信的说道。
在努尔哈赤走了之后,代善在建州就成了极其特殊的存在,黄台吉压根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才会猜忌,才会有疑心,才会有种种失仪的举动。
只要后金还需要避讳他代善的名字,必须称呼其为古英巴图鲁大贝勒,黄台吉压根就没有机会。
“那为何父亲又调动阿敏入城呢?”岳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年轻人,总是觉得兵权在手才可靠,他赞同父亲的说法,但是又有自己的主意。
代善才叹气的说道:“一来,我们既然已经失去了奇袭的可能,再不调阿敏入城,阿敏可能会心存疑虑。二来,察罕浩特是块肥肉,不能我们在前面吃肉,连口汤都不给阿敏。三来,我另有打算,需要保留一部分的兵力,归化城的战事可能没有我预想的那么顺利。”
“啊?归化城不是战必胜之,手到擒来吗?”岳托理解了代善的目的,却又陷入了另一层的迷茫当中。
代善望着归化城的方向,若是归化城只有卜石兔、囊素台吉、林丹汗,代善有信心传檄而定,任何有抵抗之心的人,都只有西逃一条路可以走。
但是归化城现在有一个大明巡抚耿如杞,仅仅这个变数,就让代善感觉到了十足的压力。
这么些年行军打仗,他哪里吃过这种亏,走到半道上粮草被人点了,行军突袭,先锋的探马机会被斩杀了七成,探马回禀的消息,都是可有可无,通往归化城的道路,变成了一片迷雾。
能回营的探马,多数去的地方,都是不太重要的位置,但凡是涉及到关隘、土堡,都是有去无回。
这让代善的心中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归化城之战,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败仗之一。
他作为三军主帅,自然不能自堕士气,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战争,是所有人类游戏中,对精密度要求最高的一种。
大范围有效杀人,是一门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掌握的技能。
而且战争的发动和结束,以及战争的统领,需要极高的军事天赋,这是天生的,而代善敏锐的察觉到了耿如杞是一个极有天赋之人。
此人必然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胜负乃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