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辽东的广大区域,任何一个大于一万人口的部族,都被明确的标注在了堪舆图之上。
无论是大明的明公、亦或者是建奴自己本身,对于新帝登基后的种种政策,都是十分认可的。
尤其是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大明皇帝,从未降旨褫夺努尔哈赤的龙虎将军的封职,也未曾收回对代善、阿敏、莽古尔泰、黄台吉的建州三卫的指挥使的封职。
在大明与后金的战争中,朱由检对内对外的口径都是极其统一的“内战”,而非异族侵略。
老奴酋在七大恨书的檄文中,明确的表示:我祖宗以来,与大明看边,忠顺有年,只因南朝皇帝高拱深宫之中,文武边官欺诳壅蔽,无怀柔之方,略有势利机权,势不使尽不休,利不括尽不已,苦害侵凌,千态万状,其势之最大、最惨者,计有七件。
从猛哥帖木儿归明之后,建奴的确为大明戍边了两百余年。
即便是黄台吉已经事实性独立,但是他也在大明皇帝继位之后,上了贺表,对大明新皇帝的称谓依旧是四海一统之大君。
各种国书之中,黄台吉依旧是一种俯首称臣的态度,始终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割据政权,并且是没有法理支持的割据政权。
这一点上,在老奴酋和小奴酋两代人中,他们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性质,那就是地方性的叛乱,而非异族入侵。
而鞑清入关,异族入侵的概念,也非后人扣在鞑清头上的,这盆民族对立的污水,却也是清廷一手塑造的。
这并不矛盾。
老奴酋和小奴酋两代人的大政府执政理念和后世鞑清的小确幸执政理念,是有着极大的差别。
鞑清修明史修了一百年都没修好,鞑清修自家的史书,尤其是在入关之前的史书,也一样修了一百多年,甚至对老奴酋的七大恨书进行了全面的篡改。
无论是朱由检和黄台吉,在争锋之中,都在小心的避免着将矛盾彻底升级至不可调和。
朱由检用力的在蓟门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他看着燕山山脉上的长城,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伴伴,你来看,察罕浩特在大鲜卑山内,离喜峰口不过百里。”
“若朕是代善,将大鲜卑山口的贡格尔草原,也就是开平府让与喀喇沁部,换取喀喇沁部对他的支持,”
“那么代善率领的六旗军队南下,不用三日就可以从喜峰口破口而入,延着旧道,五日直至遵化、蓟门,不用十日即可兵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