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了兴致,伸手拿起石板,低声念着上面的碎碎念,道:
“啊,那个破老头又把我关在这了,我不就是失手打伤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臭小子吗,本就是那家伙要害我,还让我发誓,哼哼,不可能,我就不信你关我一辈子。”
“这老家伙关我快一年了,还不放我出来?这破烂绛阙门活受罪,我就听信了那大胡子忽悠,我入门才三年都快关了我一年了,在不放我出去我都快筑基了。”
“啊啊啊啊啊,我筑基成功了,这么高兴的日子那老东西还不让我出来,非要让我立什么誓言,我都说多少遍是那小子害得我了,难不成他杀了我我还得忍着啊!老子就告诉那老家伙,该打的老子就打,他怎么的!”
“快结丹了,也不知”
那篇石文很长很长,沈江浣读了许久,方才看完,最后,他看向青石板最低下的一句话,比起最开始时,这字体已然稍成熟了一点,是一行字:“嘿嘿,我宁长雀出来了,回头非得揍死那害我被关的臭小子。”
“宁长雀?”沈江浣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惊讶万分,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那位便宜师父的本名就叫做宁长雀,心下不由得波涛汹涌,再看了看上面每一段文字后面记录的日期,这竟是几十年前的的往事,而那时的宁长雀,恐怕才十三四岁。
“师父”云海中央的人捧着石板,喃喃自语,心中泛起万丈波澜,先前那些文字,都引导着他立下本命誓言,遵从门内规矩,而宁长雀的话,却是彻底打破了这些认知,那一句“该打的老子就打”,也彻底击碎了这所谓立下本命誓言悔悟的理论。
“血债血偿,我何错之有?何悔之有?”
他缓缓攥紧了拳头,看向天空,那股力量再度压下,随即炽热的灼痛感也随之传来,沈江浣的身躯颤抖着,却是不肯如同先前那般跪下,而是抬眼看向那炽热的最深处。
手中的青石板再度因为颤抖而跌落,在地上翻了个面,他忽然发现在那石板的背后竟还有些字,这是他熟悉的字体,是宁长雀晚年时的字体,上面的字很少,只有四句十六字,却是犹如五雷轰顶,炸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功成与否,即随本心,受困于世,心神难成。”
在青石板上,幽幽发起阵阵清光,便化解了那股可怖的力量,沈江浣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望向身后,邹雨潇正站在身后,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邹长老,我无错可悔,无道可悟,可出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