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下。
渔船上,顿时陷入了静谧之中。
凝昭听了陆番的话,微微一愣,尔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老头,目光中流露出了警惕之色,她似乎从陆番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其他的意味。
而聂长卿杀猪刀已经抽出,正斜眼用布帛轻轻擦拭着,摩擦声,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寒感。
渔船上,老伯眯了眯眼,斗笠下的漏门牙笑容僵住。
公子哇,老头子我不干杀人的勾当,老头子是良民哇!
老伯忽然扔下了船篙,跪在了渔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公子我最喜欢良民了。
陆番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头。
尔后,吐出一口气。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不离开?好奇心可以害死猫,同样也会害死人,你在好奇什么?
陆番说道,语气逐渐变得平淡和冷漠。
噌!
凝昭面如寒霜,秀手在轮椅把手上一拍,蝉翼剑弹出,被她握在了手中。
船尾的聂长卿也缓缓站起身,御刀诀准备就绪。
肃杀之气蔓延。
跪在渔船上的老头依旧在瑟瑟发抖,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公子你说啥子哟,老头子听不懂哇!
老叟嗓子都哭哑了。
莫担心,你继续哭,本公子的脾气可好,最见不得人哭
陆番手指在轮椅护手上轻点。
斜看老叟,道:你越哭,本公子就越想笑。
跪在船上的老头子哭泣声骤停。
他摘下了斗笠,抹去了脸上的哭痕,陆番一说自己脾气好,那便是要杀人了,他继续装下去也没有意义。
老头子解开了蓑衣,蓑衣下,居然是一席整齐的白衫。
脖子上,更是戴着三枚用金绳串起的铜钱,手上托着一个油光发亮的龟壳。
船篙也被扭断,从中抽出一把碧翠的五尺竹杖。
老人的气质骤然一变,从原本的老渔民,瞬间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老人一手持竹杖,一手托龟壳,笑看陆番,微微躬身。
天机家,吕木对,见过陆少主。
马车帘布掀开。
白发苍苍的老人从车内下来,满脸祥和笑容,他托起了躬身的陆长空。
陆城主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