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何绵儿只觉十分惬意,不由得靠着树根打了个盹。
似乎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走路沙沙的声音,何绵儿手中的绣品也拿不稳了,恍惚间,走路声似乎又远了。
何绵儿正半晕半睡之间,一股清风吹来,只嗅的男子身上龙涎香的气味,似乎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
何绵儿募地睁开了眼,只见眼前站着一身着青衫、身形瘦削的男子。
何绵儿慌乱地起身,这才发现,绣品不知何时,早已跌落在地,就连线都缠做一团了,当即有些手忙脚乱。
“夫人莫慌,我来帮你。”那男子轻声细语地安慰道,随手捡起了何绵儿绣的那副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道:“万马奔腾,胜在气势,夫人好绣工。”
何绵儿自是已经认出这人便是那鸿蒙书院教习许少东功课的夫子,似乎是姓陈。
当下回答道:“夫子见笑了,粗略手艺,不过是谋得几个碎银子糊口罢了。”
那人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不曾想之前相见时,她还是将军府小公子的婶娘,再次相遇,却成了一个尼姑庵后院绣花来谋生的绣娘。
何绵儿自是猜到他在思索什么,也不便解释。若是能早日将这幅画绣成功,卖与那绣庄,她手头也宽裕一些。
“不若,这幅画绣成之后,娘子卖与在下。”那人开口提议道,手中拿着那副画,似乎有些爱不释手。
何绵儿只觉得脸上一羞,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妥,我早已与城北绣庄的老板有了约定,这幅画是要卖给他的。”
那人笑了笑,不无可惜道:“看来是我唐突了,也是遗憾。”当下将绣品还与了何绵儿。
何绵儿接过绣品,上面还残留着男子手上的温热。
“夫人可是有什么打算?”那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何绵儿抬头轻瞥了他一眼,他眼神清澈,倒似在真诚地关心她,而不是为了看什么笑话。当下心头一热,道:“夫子还是不要再叫我夫人为好。”
那人点点头道:“请教姑娘芳名,不然在下不知如何称呼为好。”
何绵儿又是一羞,只道:“夫子叫我何姑娘就好。”心中却是觉得此人有几分唐突,哪里有才见面便问人家女子名字的做法,实在是浪荡。
当下也不再和气,只板起脸道:“此处为尼姑庵,后山更是少有人至。在下先告辞了。”
心中却是不知,此人竟是三番两次出现这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