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卿回到房中,一时之间,又忆起了何绵儿,这几日将军府中往来的书信尚未送到。
他也不知,何绵儿是否真正听了他的解释,原谅了他。
当下挥墨疾笔,又写下一份书信。信中写道:“绵儿吾妻,夏日炎炎,娘子莫要气坏了身子,只待为夫回京去,亲自给娘子赔罪,携娘子到那避暑山庄休憩几个月。若是娘子还不气消,全凭娘子处置。”
刚刚收了笔墨,许云卿正待要将书信折起,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赶忙拿起毛笔,在结尾处添了一个半大的笑脸。
这才折好书信,唤得手下进来,道:“将这份书信送到驿站,寄回将军府。”
他整理整理衣装,又回了谢婉清的房间。毕竟暗处的敌人一直在虎视眈眈,容不得半分的疏忽。
其实刚刚谢婉清质问他时,有一句说的是对的。何绵儿当真是生的一副好颜色,如同一朵娇艳待放的花骨朵儿。
只是红颜白骨,在他这般看惯了生死的人面前,秀色如同那美景一般,不过是远远观看,赞叹一句罢了。
即便是那时,他前去找何绵儿时被她那充满希冀的目光闪得有片刻的失神,也只限于此罢了。
边疆三年,他确实从未有一日惦记着她。
真正触动他的,是再度归来时,何绵儿的那份隐忍。那双眸子依旧好看,却也目睹了太多的人世疾苦。
这次怕是她要再难过上几日了,许云卿想到此处,倒是想能随着那封信一起飞回到将军府去给何绵儿赔罪。
想到此处,他叹叹气,轻轻敲门。谢婉清开了门,她已是换了衣装,一身缟素,脸上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任谁也不能猜到她刚刚痛哭过。
许云卿看着她头上的白花,才意识到,她是在为那死去的陈王守寡。
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只一脸沉默地走进去,依旧坐在了外室的躺塌上。
心中却再盘算着,世人皆以为那陈王是因为羞愧自尽,亦或者有人猜测是他许云卿公报私仇所为。
但仵作却是告诉他,那陈王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一种无声无息的毒药,潜伏三日后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这等诡异歹毒之药,怕是只有西域或者云南的苗族才会有了,看来皇宫之内有隐藏着会使毒的高手。
许云卿思绪飘了一会,又想起了何绵儿,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她看了自己写的信,能够原谅自己。
他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