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已是十几载春秋,老朽却是第一次见我中土士人,虽死也无憾了。”这唐儒生道。
中原与这蒙古甚少往来,即便是偶尔有几个汉人露面,也是那前来做生意的俗人,自是与这唐儒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这两人是一见如故,只顾得喝酒谈事,对于其他的一概置之不理。何绵儿身子不适,便自顾自回去歇息。
直等到第二日,却始终不见那陈夫子回来。前去一看,是惊得瞠目结舌,那两人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满屋子的酒气,正事怕是一点都没谈。
所幸,入夜时分,那陈夫子总算是清醒一些,若是要说话,却还有些难度。
直等到又过来一日,两人才恢复了正常。“让绵儿见笑了。”陈夫子有些惭愧道。
他自以为必是喝醉酒后有不少的荒唐举动,却是不知,他喝酒之后,极为乖巧,只知道蒙头睡觉,偶尔嗫嚅几句,却也听不清是什么。
何绵儿心中有气,却也强忍着问道:“那唐夫子可有说边境怎么了?”
陈夫子整理衣襟,肃容道:“边境不是普通的恶贼杀人,而是又起战火。”
何绵儿不由得大骇,愕然道:“怎会?”
她与陈夫子二人均知,那许云卿一手斩掉那匈奴首领胡尔勒的头颅后,大萧国的军队逼着那匈奴鞑子退后到了阴山山麓之后,十几年间,再无侵犯中原边界的可能。
匈奴既已处在弱势,自是会与大萧国签订和平协议。而大萧国多年历经战火,边境百姓流离失所,就连那小尼姑明心都是不得已来到京城,百姓渴望和平日久,又怎么贸然兴起战争?
陈夫子沉吟半晌,似乎有话想说,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只道:“实情如何,那唐夫子怕也不知,只能再等消息。”
两人一时沉默了,战事再起,他们回京之路便是要一拖再拖,而边境不知有多少百姓要再受战火之苦。
就是不知这主战之人,会是谁?
至此,何绵儿只悉心养胎,那苏宁娜夫妇一生未得一儿半女,故而对何绵儿是极为照顾,心中只当那何绵儿是自己的亲身女儿。
何绵儿自也不是一个娇弱的,感动之余,心中暗想,此行艰险异常,这腹中胎儿究竟能够保住,倒也难说。事情尽力是亲力亲为,不愿麻烦他人。
那陈夫子则是经常与那唐夫子两人来往,在那唐夫子的建议之下,支了个小摊,给那些穷苦人家看些小病痛,赚几个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