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参将见识过大风大浪,勉强可维持镇定,发问道:“沈家小姐来坐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
吴夫人站起身,手心一片冰凉,她用手擦擦衣摆,一颗心七上八下。
“老爷,您怀疑沈清宁?”
吴夫人摇头,绝对不可能,沈清宁从进吴家大门,就没离开丫鬟婆子的视线。
一个被羞辱的丫头片子,难以成事。
更何况,府上密室里机关环环相扣,若是不了解其布置,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不可能没有半点痕迹。
“事有蹊跷。”
吴参将蹲下身,仔细寻找蛛丝马迹,半个时辰依然无所获。
看来,盗走密信之人必定熟悉参将府,又是个练家子,手段极其高明。
联想到今日三皇子洛云斓毫无预兆地启程离开衢州,吴参将大概明白一些。
“难道说是三皇子派人来干的?”
吴夫人愁眉不展,他们必须抢夺书信,至少不能让三皇子带入京城。
否则,吴家必然全军覆没。
“除了三皇子,谁人有这个本事?”
吴参将面目狰狞,本来西北大捷,洛云斓回京彼此相安无事,可这人偏要手伸得长,那就别怪他一不做二不休!
“夫人,不必担心,从衢州到京城万水千山,这一路咱们有的是机会。”
密信极其关键,洛云斓必定不会放心手下送到京城,书信一定在他身上。
吴参将下定决心,杀人灭口。
只要洛云斓活不到京城,无人从中作梗,没有证据,吴家方能躲过险境。
对于自己无意中偷了书信,使得三皇子洛云斓为自己背锅,沈清宁不得而知。
此刻,她正在荒郊野外,烧艾草不断地驱赶蚊虫。
为赶路,一行人夜晚露宿荒野,沈清宁毫无睡意。
主仆三人找了一条小河洗漱,把衣物洗干净后,又挂到树枝上,被风一吹,很快就能干了。
沈清宁要把肚兜晾出去,玉鸳和玉屏说什么都不肯,两个丫鬟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姐,不可!”
肚兜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哪能随意晾晒,出门在外不好讲究太多规矩,把衣裙晾在外已经是二人可以接受的极限。
“好吧。”
沈清宁默默地收回手,任由玉鸳把肚兜挂在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