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聊天,不必那么拘束。
“清宁,我以为你会骂我。”
白春花怔怔地,她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得知爹白淮山与小妾嫣然过好日子,而娘却已经入土,白春花就很难过,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娘把最好的二十几年给了白家,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是命吗,白春花不想认命。
无数次的夜里,白春花梦见了娘亲周氏,醒来后眼泪浸透了枕巾。
“表姐,我知道你心里很苦。”
沈清宁摇摇头,她是很生气。
选择投缳的死法,需要莫大的勇气。
赴死的勇气都有,为何不继续活着?
“舅父是人渣,可傅诚却没有对不起你。”
沈清宁阐明最简单的道理,“如果你不在了,小金宝怎么办?”
这么小的娃子没有娘,落入后娘的手中,后娘会如你一般待他?
的确,沈清宁会照顾好小金宝,可她相信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做娘的那份心。
“我”
白春花凄惨一笑,其实她这样已经很久了。
从去年出月子开始,白春花抑郁寡欢,对任何事提不起劲头。
品茶,听戏,这些她都不喜欢了。
去乡下别院小住,白春花除了发呆什么都做不了。
家里不像家,回娘家也是空荡荡的。
渣爹对她不闻不问,大哥不知所踪,白春花又不想给姑母白氏添麻烦。
“傅诚公事繁忙,经常值夜,府上冷冷清清只有我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白春花给沈清宁写了百十来封信,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表姐,对不住。”
沈清宁抱住白春花,很是歉意。
那段时日,她也在经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在外海凶险万分,如踩在刀尖上,度日如年。
再难的时候,沈清宁都没想过放弃,她很惜命。
“清宁,我知道你过得很难,是我自己矫情。”
白春花面色淡淡的,感觉只有死才是解脱。
她醒过来得知没死成,没有庆幸,反而有一点失落。
她怕疼,鼓足勇气站上去踢了凳子。
在此之前,她犹豫了很久。
唯一一次机会,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