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等得人都开始躁动了,有些按耐不住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聒噪,但是,允安依旧是平静的,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丧服,平静的喘着气,平静得眨着眼睛,平静得吓人,吓得空气都凝固了。
当时钟敲响九时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大的躁动声,有人进来欢天喜地的通报,“接新队伍来了”。
宝珠闻声轻轻的吐了口气,忙将盖头盖在允安的头上,她特意偷瞄了一下允安,见她对着孝衣微微的笑了笑,好似一种无法名状的告别。这样的告别使得一阵寒凉袭上心头。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晃的功夫,屋里挤满了接新的人,盖着盖头的允安忽然发现自己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自己好似失聪了。她只能凭着盖头的缝隙向外望着,每个人都在嘟嚷着,看表情有的是开心的,有的是皮笑肉不笑的,有的是眼角挂着泪的,有的眉宇间满是轻蔑的,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重要,哪一种都不会攻破她的心,伤了她的灵魂的。
八抬大轿,红色帷帐,允安坐在一片血红中,她打量着自己,从上到下没有一丝白色的痕迹,可是她知道,无论是什么颜色,今日都是她的孝衣,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变成她的丧服,她要在她的新婚的花轿中与这个世界告别。
宝珠扶着允安出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因此,当允安坐进轿里,宝珠偷偷将体内的紫玉取出放进轿中镇着允安,到了凡界,天界的许多法术都丧失了,唯独掌控紫玉的还在,现在只能靠它了。
一无所知的允安在八抬大轿拐过一条街后准备了结自己,至于怎么了结她在为母亲守灵的时候就想好了的,于是,她抬手抽下了头上的簪子,放到面前瞧了瞧,在一片红色中它的金色显得格外扎眼,扎眼到允安都要眯着眼眸去看它,而它上面的红色宝石似乎是有意的与其作对,红的一点儿也不惊艳,甚至都快在这血红血红的轿子里被淹没了。允安看着这样的情形轻笑了下,她这时的笑明显释然了很多,但还没等笑容收起,她就擒着簪子猛刺向自己,只是手稍微一用力就僵住了,动弹不了了,随后重重的落了下去,而簪子也因为脱手连滚带爬的跌到了允安的脚边,允安以为是自己一时失手,准备哈腰捡起簪子,可是,自己根本动不了了,她皱了皱眉,不禁感叹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像被下了咒一样,是上天都不让她去死吗?连上天都在难为她吗?上天也怕得罪赫赫有名的金家吗?没关系,死不得轿中,我就死在金府。不让我脏了他家的轿子,我只好脏了他们的家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