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帝指着沈砚之,“你来说。”
沈砚之成竹在胸,说道:“依微臣之见,定然是太子妃指使贴身宫婢行下毒之事。”
此话一出,殿上众人表情各异。沐国公重重地“哼”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无知小儿!空口白牙!”观太子妃,面色平静无波,仿佛被控诉的对象不是她一般。而宋寅一听此话,看到有人与自己站在同一站线,冲着太子妃沐氏得意一笑,夸赞道:“沈大人果然有见地!”
沈砚之对着太子谦虚一笑,接着道:“太子妃想必是担心自己的正妃之位被妾室取代,因此才铤而走险,行那下毒之事。”
宋寅颇为赞同,“没错,定是如此!”
沈砚之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淡薄,二人成婚数载,却无一子半女。不仅如此,太子宫内的其他侍妾,亦无所出。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怎会如此?!”
宋寅频频附和,点头如捣蒜。“说得对!没错没错。”
沈砚之绕着姿容走了一圈,问道:“你伺候太子妃多久了?”
姿容听他声音清朗,不似别人那般咄咄逼人,表情略微放松了些,回道:“自太子妃入凌霄宫,奴婢便跟着太子妃,至今已十年有余。”
沈砚之问:“这十年里,你帮太子妃做这下毒之事做了几次?都给谁下的毒?”
姿容如实交代:“奴婢记不清了!只要是被太子宠幸过的女子,第二天奴婢都会偷偷在她们的膳食里下绝子药。”
“记不清?都这时候了还不老实!关乎人命、关乎皇嗣之事,你居然用记不清三个字来搪塞!看来不用重刑,是听不到你嘴里的真话了。来人!”沈砚之厉声呵斥,眼看就要唤来侍卫上刑具。
姿容听得沈砚之的声音骤然变冷,宛如惊弓之鸟,吓得语无伦次,连连求饶。“沈、沈大人明鉴、明鉴,奴婢说的是事实。”
姿容说话本就带了些口音,此刻内心极度害怕,语调都下降了两个幅度。于是,这话听在众人耳里成了“沈大人命贱命贱”,只见有好些人默默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喉咙里发出莫名的声响,似在极力忍笑。见状,沈砚之的俊脸黑了一半。
宋寅见沈砚之突然禁声,连忙催促道:“沈大人高见,赶紧接着审!”
闻言,沈砚之的另外半边脸也黑了。
半晌,沈砚之清了清嗓子,继续方才的话题。“你方才说你记不清,怎么就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