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答:“太子这些年纳的妾室众多,估计他自己都数不清吧,奴婢又如何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便成了,太子荒淫无度、太子沉迷女色、色令智昏,太子宠妾灭妻。威帝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大好看,于皇后有心提醒,奈何威帝在旁不便开口。偏偏宋寅无知无觉,还在那大声嚷嚷,“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沐氏就是那罪大恶极之人!妒妇!”
沈砚之:“那你可知,你犯下的这是死罪,甚至会株连九族。”
听见“死”、“株连九族”这些字眼,姿容面色发白,双眼通红,颤着声音回答:“知道。可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那你运气还挺好的啊,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这次是怎么被发现的?还能未卜先知,知道太子要来抓你,收拾了包袱要跑。这么多年你都不跑,怎么这会才跑?”沈砚之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眼看姿容渐渐招架不住。
“奴婢奴婢良心发现,不忍心再残害无辜!太子新纳入宫的何氏,曾对奴婢有恩,于是偷偷告诉了她。事后我越想越害怕,害怕她向太子告发此事,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向太子妃要了假,打算偷偷溜走。”
“这何氏对你有何恩惠?让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帮她?”
“有一次,她无意中得知奴婢的父亲病重,给了奴婢好些银子。”
这时,沈砚之拿起扔在地上的包袱,随手从中挑选了几样。“白青玉钻石项链、嵌宝石双龙纹金镯、金镶红宝石耳坠,各个价值不菲。这些都是太子妃赏赐的?”
姿容顿了顿,方答:“是。”
“既然太子妃赏了你这么些贵重物品,你父亲病重怎么还会没银子请大夫?而你又怎么会看得上何氏给你的那些碎银子?”沈砚之步步紧逼,细细观察姿容的神色。
姿容道:“这奴婢只是觉得何氏心善,对一个丫鬟都能如此好,不忍心她被太子妃残害。”
沈砚之:“听你这意思,太子妃对你不好?”
“太子妃平日里对奴婢、对奴婢”姿容此时已不知如何回答,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冷汗直冒。
这时,众人已看得分明,姿容前言不搭后语,眼神游离闪躲,纷纷对她所说的话有所怀疑。
站在沐氏身旁一直伺候她的宫婢,盯着姿容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小声骂道:“白眼儿狼!枉费您平时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如此诬蔑您!”沐氏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