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介有些不明所以。他看了看苏劲,又看了看他旁边站在的丫鬟。
胡介对于吃穿用度,极其讲究,从这议事厅堂里的事物,便可窥见一二。他府上的丫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长相自然也都过得去。
胡介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只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线,朝着苏劲挤眉弄眼,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你——”胡介一指那丫鬟,吩咐道:“好好伺候苏大人!”
那丫鬟初时面上有些惊讶,而后看到苏劲俊俏白皙的面庞,瞬间红了脸,羞羞答答地应了声是。
苏劲不淡定了,脸色沉了下来。这胡介是真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他哪里是要什么丫鬟伺候!明明是在嘲讽他!
嘲讽都听不懂吗?!
随即,他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谢大人好意,苏某怕是无福消受。”
胡介没有忽略苏劲徒然间冷下来的眼神,疑惑道:“沈大人是不喜欢这个?”
见苏劲仍旧不说话,他暗自揣摩,试探着说:“那是想要换一个?还是多要一个?”
苏劲:“”
胡介他是真的蠢啊!苏劲不禁怀疑,他是怎么做到巡抚这个位子的。
沈砚之看见苏劲吃瘪的表情,强忍笑意,清咳一声,正了正神色:“胡大人,不如我们来商议益州百姓暴动之事?”
“好好!您听我说,这事啊,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这益州百姓,简直是不知好歹,一群刁民!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联合一起刺杀朝廷命官!”
说起这事,胡介一脸怒容,他这巡抚本来过得舒舒服服,逍遥自在。
天高皇帝远,他胡介,就是这益州城的天。谁知,如今惹上这么大一摊事,皇上指不定有多震怒,他这巡抚不知还能不能保住。
当真是愁死人了!
沈砚之来益州数日,对这事的原委早已心知肚明。若不是他仗着自己是一城之主,强征暴敛,私自增加税收,以致百姓三餐不济,食不果腹。
否则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过那刀头舐血的日子?
此刻听胡介如此避重就轻,内心甚是气愤,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不悦,“那这些暴动百姓现下在何处?为何过了这么久,仍未能给出个说法?”
沈砚之顿了顿,故意将皇上抬了出来:“皇上很是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