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冤?”威帝漠然道。
宋寅确实勾结胡介,但那仅仅只是让他杀了沈砚之,这谋反、通敌之罪,他一头雾水,尚不知从何而来,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做下这事。
“父皇,请您明察,这绝对是陷害!”
“陷害?”威帝轻声重复,“你是没有派人暗杀沈大人?还是没有与胡介勾结?”
那折子上的内容,真假掺半,宋寅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仍匍匐在地,叩头声咚咚作响。
“既然这些你都说不出来,那你说说,皇上就快不行了,太子不日将登基,这又是什么意思?”威帝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可眼里结了一层冰,直直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寅。
任谁都听得出来,威帝此时已是恼怒之极,太子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太子素来行为不端,眼高于顶,不将人放在眼里,平日里碍于他的身份及背后的于家,不得不虚与委蛇。此番情况,见他栽了个大跟头,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为他求情,恨不得上去踩个一两脚,却又怕威帝轻易放过他,只得作罢,安静地站在一旁。
殿内一时噤若寒蝉。
宋寅心中慌乱,盼着于皇后能赶紧赶来。
想也知道,胡介那个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沈砚之抓住了把柄。
威帝凌厉的眼神,如同一柄无形的剑,悬在宋寅的脖子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宋寅额头有血丝渗出了出来,慌乱中指向宋晋,“是宋晋。父皇,定是宋晋害我!”
宋晋面无表情,站得四平八稳,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证据呢?你告诉我,你冤枉?”威帝冷笑一声,“你与胡介勾结的证据全部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威帝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微微有些气喘,近身伺候的和公公见状,连忙端了茶盏,替威帝顺了顺背,“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
有公公弓着腰进得殿内,“禀皇上,七皇子求见。”
宋敛?他回来了?
除了威帝,其余众人面露惊讶。
“宣。”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疾步走来。走得近了,方才看清他的模样。
宋敛完全承袭了柔妃的好样貌。他身高七尺有余,小麦色的皮肤,鼻梁高挺,剑眉浓而密,一双眸子温润如玉,淡泊宁静。
“儿臣,叩见父皇。”在众人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