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从容坦荡,朝着威帝叩头跪拜。
威帝许久未见宋敛,对他的记忆仍停留在四年前。他黑了不少,较之以往,愈发刚毅,想必在山城,受了不少的苦。
“平身。”威帝心里对宋敛的情绪有些复杂。
宋敛眉眼低垂,恭声说道:“还请父皇明察,想必此事定有内情。”
威帝神色复杂,“你为太子求情?”
“通敌叛国乃是大罪,岂能凭着几封书信便草草定了太子的罪?”
威帝思绪飘回了四年前。
隆冬腊月,天空不见一丝阳光,阴沉沉地往下压,凛冽的寒风席卷大地。
一锦衣少年跪在殿前。
少年尚未到弱冠之年,稚嫩的脸庞被冻得通红,一双眼睛透着倔强倨傲,薄薄的双唇紧抿。
路过的宫人频频回首,面露不忍之色。
天空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不多时,诺大的皇城披上了白色的绸衣,仿佛一个冷艳绝尘的仙子,高贵美丽,只可远观。
殿内暖如春,地龙烧得正旺,一门之隔,仿佛是两个季节。
皇帝披着厚厚的明黄色貂绒大衣,在龙案上批阅奏章,“还跪着?”
“是。”回答的是和公公,这大寒的天,七皇子跪在殿外已经一个时辰了,膝盖也不知受不受得住,他有些于心不忍,“七皇子想必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啪”地一声响。
威帝突然将手里的笔甩了出去。
和公公连忙下跪,“皇上饶命!是奴才多嘴了!”话音一落,抬起了右手,往自己脸上打了十来个巴掌。
威帝见他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可见丝毫没有手软,沉声道:“行了。”
和公公连连谢恩,暗道自己多嘴,一时忘了分寸,皇子的事岂是他能置喙的。
“传朕口喻,七皇子宋敛,懈怠职守,不敬神明,现即刻前往山城,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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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帝回过神来,见宋敛举手投足间皆是柔妃的影子,不由念起过往岁月,自己对他的处罚,是否太重了些?
只听七皇子又道:“太子向来本分,断不会与敌国勾结。”
宋寅本就自恃太子身份,向来不将这毫无背景的七皇子放在眼里,彼时见他竟为自己求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且四年前他被父皇贬至那荒凉的西北之地,自己可是出了不少力——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