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你怎么在这?!”
李相睡得正沉,感觉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捅了一下后背,猛地惊醒过来,朦胧中看到了月余未见的大女儿。
“嘘!我来救您,您等等,我去偷钥匙。”
说话的同时,融锦仔细打量了一番李相,脸色有些憔悴,好在除了衣服沾了泥,浑身上下并没有血迹,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锦儿!”
李相低声喊住了她。
她转过身来,李相的脸上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色,似是认了命,又有不甘心。
“别去,爹能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已经很高兴了。”
“成王败寇,不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叹了口气,借着昏暗的光深深地看着融锦,“爹只有一个心愿,能保住何氏腹中的胎儿,那是咱们家的血脉。”
从七皇子带着重臣闯进大殿开始,众目睽睽之下,皇上晕倒在龙椅上,他与宋晋百口莫辩。
他已料到有今日结果,哪怕就是皇上醒来,若无真凭实据,怕也是会认定他与宋晋联手弑君,难容他二人。
李家的血脉,能活一个是一个人吧。
烛灯明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臭,老鼠明目张胆地在角落里觅食,发出“吱吱吱”地叫声。
自打融锦有记忆以来,她爹永远都是光鲜亮丽地站在人前,吃穿用度向来十分挑剔讲究,何时这么狼狈过。
融锦泪珠润湿了睫毛,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您先跟我走,何氏的事我会想办法。”
不由分说,立即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李相悠悠的叹息。
融锦在心中默默盘算,牢房的外间站了六个狱卒,这里间她见过的大概有十个,不知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融锦摸出腰间里塞着的一包小粉末,是来之前准备好的天仙子。
天仙子无色无味,混入他们喝的水里,让他们昏睡个一时三刻不成问题。
大门的入口处摆了一张半旧的木桌和几张小凳,牢头及两个狱卒坐在那处喝茶闲聊。
“还是里面暖和,外面真他娘的冷。”
“哪天升了官,就不用呆在这破牢房里了。”
牢头翘着二郎腿,眼角瞟了瞟两个毛头小子,不屑道:“你们这俩兔崽子,想得倒是挺美,你也不瞅瞅自己什么模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