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宋敛早已摒退左右,只余他和沈砚之二人。
宋敛端起琉璃酒盏,轻轻一晃,里面的荡漾开来,他放在鼻子前深吸,满园的花香弥漫,与这酒香融成一股独特的香气,不饮而醉。
他感慨道:“这桃花醉还是你我初遇那年所酿,到现在有七、八年了,你试试,味道可还行?”
已经七、八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
沈砚之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酒香馥郁芬芳,入口醇正似有回甘,好酒。”
宋敛望着沈砚之的模样,想起了一件往事,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直达眼底。“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夜里,酒馆打烊了,我们竟偷了几缸子酒,爬到房顶上喝。”
沈砚之点点头,自然记得的。那时他刚来帝都不久,当时还是七皇子的宋敛将他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宅子里,他日夜苦读,只希望有一日能出人头地,能为恩人出绵薄之力。
那日深夜,七皇子突然来造访,他其实很少会来与他会面,极不安全。但那日有些特殊,是他生母的忌日,而威帝受宠妃的挑拨,又斥责了他,宋敛心中苦闷,走着走着便想着出来寻他,一醉方休。
酒馆都关门了,二人做了一回疯狂的事,偷偷去酒窖子里偷了好几坛子酒,喝得烂醉。
沈砚之眉眼弯弯,笑着道:“臣记得那时候,皇上喝得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
年少轻狂,再也回不去啊。
“以前酒量差,后来,去了山城四年,常去军中与将士们一道开怀畅饮,酒量倒是练出来的。”
宋敛最初到那里的时候,极为艰辛。生活条件与他在帝都时可谓是天壤之别,水在那处极为珍贵,分配给他的也只是仅仅够用而已,百姓的艰难可想而知。
山城的巡抚对一个毛都未长齐的皇子嗤之以鼻,暗中联络其他的官员给他使绊子,对他的命令更是阳奉阴违。
可惜后来,一个个都被他们看不起的七皇子收拾了个干净。
宋敛又道:“何尚书家的女儿今年刚刚及笄,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位才貌双全的佳人,求亲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
沈砚之喝得微醺,眼底透着疑惑的光,不明白宋敛为何提及这事。
“朕瞧着你身边连个贴身的人都没有,于是替你作了主,将何尚书的女儿结一道良缘,你看如何?”
沈砚之霎时间清醒了几分,眼底集结的迷雾瞬间散了去,他抿着唇,一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