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对他明嘲暗讽视而不见,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不知爹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李相盯着他半晌,不知他又想玩什么花样,迟疑着坐了下来。
沈砚之修长的手指提起酒樽,缓缓倒入杯中,酒香四溢开来,“请。”
李相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从前可真是看走了眼,以为沈砚之官职不高,也毫无背景,是个平平无奇之人,真没想到,他早就投靠了宋敛这颗小树苗,还成功让他们李家倒了台。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李某还有什么能为沈大人效劳的。”
沈砚之不紧不慢道:“爹在这牢里呆了数日,还是这般明察事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李相喉咙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若不是他老了,他这点小把戏,年轻的时候绝对骗不了他!
沈砚之又道:“这宋晋到底在何处?大理寺的谁是你们的内应?”
原来如此,想通过他抓住宋晋?做梦呢!
李相干笑了几声,“我说呢!想通过我抓宋晋?还想套我的话?别白费心思了,你以为宋敛这皇位能坐多久?”
“一个毫无背景的落魄皇子,就算成功谋朝篡位,兴许龙椅还没坐热,就被赶下台了。”李相似是叹了口气,“朝中大臣不过一时受你们蒙蔽,你们这些把戏能骗得了多久?”
沈砚之耐心地听完后,方才低声道:“日后的事到底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我能确定的是,您若是不配合,兴许”
他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李相:“兴许您都看不到小公子出生了啊。”
“你威胁我?”李相气极反笑,“小伙子,老夫纵横朝堂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
“您难道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您只要告诉我宋晋在哪,我暗中派人送您出去与您的夫人团聚,别忘了,您还有未出世的小公子。”
“你!”李相“啪”地一拍桌子,指着沈砚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气极了。
“言尽于此,您好好想想,若是想好了,跟狱卒说一声便好。”沈砚之顿了顿,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您可想好了,如今除了我,没人能救您。”
沈砚之走后,李相坐在石凳上久久未动,幽幽叹了口气,他真的老了,再没有反转的余地。
融锦与宋晋一直待在薛思思的宅子里,宋晋将融锦看得严实,生怕她一个冲动又杀到地牢里。
薛思思每日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