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自己到这般程度了吗?
她站直了身子,神色冷漠地看着曾与她日日交颈而眠的男子。
一阵风吹来,台上的一只蜡烛不容挣扎便灭了。
沈砚之被融锦眼中的嫌恶刺得遍体鳞伤。他眸光与那熄灭了的烛光一样,霎时暗淡下来,落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里响起:“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融锦转身就走。
融锦气鼓鼓地回了房,她的房间紧挨着沈砚之的。原本陈同见这夫妻二人久别重逢,甚是贴心地安排他们宿在一处,但融锦心里膈应得慌,板着脸让随行的丫鬟安排了一间。
她此刻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素色暖帐,脑子里又浮现出何冰意羞涩坨红的脸,气得捶床,翻个身睡去了。
宋语揉了揉眉心,耳边是何冰意抽抽噎噎的哭声。
宴席后,沈砚之带着融锦回了厢房,二人在房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时辰。
宋语满眼不耐烦,斜眼睨了一眼哭了一个多时辰的泪人。起先她还好言相哄,谁知何冰意哭起来没完没了,她没好气道:“你甘心就这么认输了?”
何冰意哭得双眼通红,抽着气说:“我能怎么办?他看都不看我,你不知道,他、他都没碰过我。”
宋语惊了,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们成亲半个月,他都没碰你?”
回应她的是何冰意更响亮的哭声。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融锦是被一阵嘈杂的尖叫声吵醒的。她翻个身,捂着耳朵继续睡,但屋外的声音长了翅膀,仍旧无孔不入地钻进她耳朵里。她叹了口气,猛地坐了起来,随手披了件外衫便开了门,想看看到底谁这么缺德扰人清梦。
眼前的情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院子里,陈蕊与宋语正在拉扯,二人面色不善。身旁围了一大圈的丫鬟嬷嬷,一个是当朝公主,一个是陈家的三小姐,谁也不敢上前。
宋语眉尾上挑,神色倨傲,指着陈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皇兄将你们将军府抄了!”
陈蕊自幼在将军府长大,别说这将军府了,就是靛城里,也没几个敢给她眼色看的,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遭。
直接啪地一下打掉宋语的手,冷笑两声:“你皇兄?你皇兄对你可真好,我爹都四十了,一张老脸都是皱纹,还不是将你嫁过来。”
丫鬟听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