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锦啪地一声将筷子摔了出去。
沈砚之独自去赴约,将福禄留在厢房外边,听候融锦吩咐。
春光明媚,陈同站在水榭中,手里的鱼料一把一把地往池子里洒,一池的金色鲤鱼争先恐后地往上头挤。
“你看看,扔些甜头,便有大把的鱼儿排着队上钩。”陈同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池中的锦鲤。
陈同常年征战,自带一股威严之气,面相凶狠,哪怕是笑着的时候,也不禁让人背后发凉。
副将陈和站在一旁,虽不太明白将军这话里的意思,但附和就对了,于是说道:“将军说得是。”
陈同转头,看了看这副将憨憨的模样,哧地一声笑了,将手里仅剩的一点鱼料尽数撒了下去。
沈砚之跟在丫鬟身后,穿过抄手回廊,没多久便到了水榭。
“陈将军,好兴致。”
陈同看向来人,指向水榭中的石凳,笑着道:“沈相,请坐。”
沈砚之微微颔首。
“不知沈相的伤可是大好了?”陈同在说话的间隙,打量着他,见他脸色不似昨日苍白,看来是好了不少,心里暗道好得真快,那日抬回来可是半条命都没了。
“好多了。说起来,将军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那日若不是将军来得及时,恐怕今日是我的头七了。”
陈同听闻“头七”二字,浓粗的眉毛不自觉地抖了两下,干笑道:“沈相真是会开玩笑。”
哪敢让他死在靛城,如今还不到与宋敛撕破脸的时候。
沈砚之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说道:“那日将我重伤之人,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将他重伤之人,不就是宋晋嘛。
沈砚之如此直截了当,陈同试探着问道:“不知沈相是何想法?本将军自然尽力配合。”
沈砚之一改之前的谦和有礼,眸色倏然一冷,盯着陈同说道:“自然是五马分尸了,你说呢?”
连尾音都带着森然的杀气。
陈同自然察觉到了,诧异地看向沈砚之,看来这沈相也不是个善茬,没那么好忽悠。他面露难色,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可有些难办”
沈砚之笑了,语气里对宋晋充满了不屑。“一个乱臣贼子,陈将军可要好好思量,值得吗?”
陈同正色道:“众人皆知,我是受了从前李相的提拔,方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我若是将宋晋处死,只怕会成为别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