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又努力过的握刀的手去触摸。
他只是次次抚着汗湿的额头,道:“愫愫,怕。你我都是凡人,世界容得下千千万万凡人,当然也容得下我们。”
他说的或许是容下他们的情,左愫却觉得世界容得下他们的平凡与无力。
当意识到己如此事无成,对世界的风暴如此孱弱,却有人次次用指甲拈开黏在额头的发,说“我们”,说“以后”,觉得己就可以是筑巢的蚂蚁,是狂妄的天灾,是即将长亮在某处的灯火。
而时至今日,春城再无灯火人烟,也不会有人笑着说“愫愫比师父要高啦”。虽早已接受他病入膏肓早晚离开的事实,可如今蓝紫色天空斗转星移,没有到他最后面,只能对混乱的令人恐惧的水母,用尽从他身上来的切杀招。
云浪楼灯火还会再长亮吗?“我们”还有“以后”吗?
在左愫以符纸化的闪电,从空中击向水母时,短暂出现的骤亮,也让宫理看清了地坑之内的景象。
忽然惊出了身冷汗。
地坑的大小赶得上个大操场,如碗般开口大底部小,坑壁上满是他们来时没有的树影。开始没有注意,此刻闪电照亮,宫理只看到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密集树木形态各异,或开花结或秃枝垂条,但几乎全都有“人”的要素——
或是树干处人面浮现,或是花朵如人耳,有些甚至是枝杈如同指节极长的人手,树枝末端还有着指甲的轮廓!
而且也不只是树木,盛开的独簇巨花抽动着裙摆般的花瓣;亦或是成团菌菇生长在浮肿的身体上。
水母笼罩在地坑之上,开始并不是为了捕猎他们,而是为了杀些植物系的污秽者!
虽然水母已经不分敌我的进攻所有人,但里明显有更大的威胁。除了昆虫污秽者以外,些植物系污秽者像是也来组团来杀水母了。
左愫也在雷电之中看清四周,时间大受震慑,思维混乱,停下手来。而在此时,被逼得升至空中的水母,忽然帷幔收拢,齐齐挥舞向地坑外地面上的某个位置。
宫理连忙让云浪楼弟子从身后没有树木的位置爬出去,尽快爬到地坑外的地面上。
帮孩子组成的小队相互帮忙拉扯,左愫转头对他们比了个手势,他们就像是战争中合围的战小组般,几个人立刻站在落脚处帮忙拽人或站在高处警戒。
宫理也飞速跳出地坑,看到了水母此刻攻击的对象。
七八头脑袋变成树冠的大型灵鹿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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