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撒开来,宫理转过头来看向他。
秧苗几乎是瞬间长满在立方体凹槽的谷底。
那黏液在侵袭到她大腿之后,似乎也被大量秧苗抽干吸走,只来得及留下无数灼烧金属的痕迹,便淡化消失了。
外神的气息逐渐消失,玻璃缸的尖叫停歇下来。
不是什么拳拳到肉的最后大决战,不是拼死的对杀,但对绛响来说,宫理跃入那团黏液中播撒种子的画面,也足够震撼了。
她笑他做孤胆英雄,但实际她一个人闯进来,独自面对,所作所为哪件事不是风险?
随着秧苗还在蔓延,宫理和绛响都感觉到了,那外神的力量在枯竭
除了植物生长的声音以外,这壮阔的地下巨厅内,寂静无声。
宫理只是吐了口气,挨着默默走出了那片茂盛的稻田,秧苗紧密的挨在一起,像长绒的毛毯,她的手抚过莹白的叶片,腿挤开垂头的稻穗,朝外走去。
她沉默的解开了昏迷过去的玻璃缸身上绑着的铁索,她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包与没用上的刀枪,就像是一场羽毛枕大战后,沉默的收拾散落羽毛的人。
绛响注意到,她的两条腿膝盖以下已经被侵蚀了近半,走起路来都有点迟缓与勉强。
稻田不断蔓延生长,绛响身上的腊梅枯萎了,连他胸口被斩断的伤口处那些乱探的根须都消失了。
他感觉很累,眼皮沉甸甸的,他几乎要睡过去又惊醒,发现宫理站在他身下不远处。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仰头看他:“你要死了吗?”
绛响勾了勾嘴唇:“或许。现在给你的那朵小梅花,它独一无二了吧。”
宫理从兜里掏出来,已经只剩下干枯的花瓣:“可惜,花总有枯时。”
连接着绛响身体的血根也逐渐枯萎,他身体猛地往下一坠,晃了晃,从上头掉了下来,宫理跑了几步,伸手接住了他的躯体。
绛响笑的像砂纸磨木头:“幸好就半截了,否则我的体重能把你那烂腿压断。啊,难道我有幸死在女人的怀里?”
宫理笑:“不太行,我这儿不办这种临终关怀业务。”
绛响笑的咳出了几丝血沫:“我们赢了带我走吧,我快恶心死这地方了,我不想待在这儿。”
宫理:“大哥,看在我手里拿一堆东西,还要推着同事的轮椅的份上,你也有手,你要不抱着我?”
绛响笑的不行了,宫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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