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封闭的房间里。
“陈重生,请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陈重生哆哆嗦嗦掏出了手机。
“还有其它通讯工具吗?”
陈重生摇摇头。
督办组的同志和陈重生的约谈,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似乎很有耐心,给了陈重生三管圆珠笔和一大摞材料纸,让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他的犯罪事实。
起初,他避重就轻地写了两张纸,多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诸如辜负了组织对他的培养,对自己放松了要求等等。显然,这样的悔过书,并不是督办组所需要的,给他打回重写。
“犯罪事实!犯罪事实!这种东西,你到监狱里去悔过吧。”
这一呆,就是一个半月之久,他还是心存侥幸,闭口不谈实质性的,只轻描淡写地写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督办组的同志明确告之他,即便是他拒不交代,哪怕是零口供,也难逃法律的严厉地制裁,在大量确凿无疑的证据面前,想抵赖、隐瞒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他就竹筒倒豆子全部承认并一一写了下来。
他以为这下可轻松了,只等法律的审判,想着往后的余生,他将在监狱里孤独、悔恨中悲惨的度过,就有点不寒而栗。
“陈重生,你被逮捕了,请在上面签字。”
很快就开始走司法程序,当他双手戴上手铐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接受不了,他一个堂堂的市长,居然有这一天。
他顿时血往脑门上直窜,两眼发黑,高血压发作,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便昏迷了过去
他醒来时,居然重生在上世纪七十年末,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与他同名同姓的陈重生身上。
他宁愿相信这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
虽说那个年代,原主陈重生的日子也不好过,但他毕竟解脱了,哪怕是借尸还魂,他还庆幸再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审,不用受囹圄之苦了。
1978年的年末岁尾的寒冬,外面飘着的白茫茫的飞雪,宛若蒲公英吐的花蕊,风舞翩跹。
陈重生慢悠悠踱到门口,极目远眺,他不知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他眼里噙着泪水,他慨叹自己命运多舛,亦或是屋里的烟熏火燎。
他朝屋里瞥了一眼,他的几个同事埋着头,就着一个硕大树蔸儿烤火,树蔸一半红通通的,一半黑黢黢,噼里啪啦,炸裂着火星四溅,不大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八一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