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把白发老人送到他家。
家里凌乱不堪,寒酸致极,不过有一样,地上、书柜、桌上到处都是,那就是书籍,好多都是崭新的砖头厚的大部头。
白发老人一进屋,往一破旧的沙发上一歪,把酒瓶里的酒往口里咕噜咕噜灌着,一副忘我的状态。
陈重生知道了白发老人叫黄秋雁,是化学系物理化学科目的老师,还是化学系支部的委员。
陈重生帮他把书籍整齐摆好,又清扫屋里,这才在黄秋雁身边坐了下来。
“黄老师,您还代物理课?”
黄秋雁虽已微醺,似乎头脑还清楚,“我代的是物理化学,不是物理、化学。”
“怎么还有这样的课?”
“这你不懂了吧,各学科知识在逐渐融合,还有生物化学、地质化学,还有许多。”
陈重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黄老师,大学化学学习难吗?”
“用心,就不难。”
黄秋雁倒是一语中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黄老师,您酒量?”
“我呀,其实是沾酒即醉,好酒,无量。”
黄秋雁又吃了几口饭菜,就向门口走去,回头对陈重生说:“出门,记得随手关灯。”
说着,黄秋雁就拉熄了电灯,大门“哐”地一声就关上。
屋里顿时漆黑一片,陈重生坐在沙发上一阵发懵。
黄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声不响出门,猝不及防地熄灯关门,家里不是还有他在的吗?他难道忘了?
陈重生摸黑走出黄秋雁的房间,心里有种莫名的懊恼,他好心帮助一下黄老师,居然落下个视若无睹的待遇。
陈重生心想,早知黄老师是这么个人,他就不该发这份一钱不值的善心。
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黄老师良好的生活习惯,至少从“随手关灯”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那种自律,已经到了极致,这也不能不说是社会留给他的一种病态的表现。
陈重生沿着校园怡心湖走了一圈,回303,大家或躺或坐,正在闲聊。
那个年代,大学生的寝室生活,除了睡觉再无其它,可以说单调、枯燥极了,这也是另一种苦行僧生活。
好在大家还有话聊,天南海北,趣闻轶事,无一不可以充当谈资笑料。按说这一帮年轻人,应该最感兴趣的是女人,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