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离开时,一再叮嘱娟儿,“娟儿,大伯今天这事,你千万别跟人说呀。一个老婆子,挺难为情的。”
“我知道啦。”
秋末,地里的农活已近尾声。
吕衣甘蓝把从地里摘回来的棉花果子,堆在堂屋的簸箕里。她坐在一把椅子,悠闲地摘着棉花。
吕衣甘蓝一见陈重生爸伫立在门口,心想,陈重生妈八成出卖了她。也好,这件事他爸迟早是要知道的,他爸毕竟是一家之主嘛,陈家的大事免不了要他来定夺。
吕衣甘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爸这是来找她兴师问罪来了。不过,现在的吕衣甘蓝肚子怀有了陈重生的骨肉,不像之前见到陈重生爸战战兢兢,而是有了许多的底气。w.ćőm
甭管他爸是兴师问罪,还是千刀万剐,反正她和陈重生现在系在一条绳子上了。
“伯父,您来了。”
吕衣甘蓝装作费力地站起身,笑盈盈地给陈中福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
陈中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个眼睛不停地在吕衣甘蓝身上打量着,木无表情,“你也坐吧。”
吕衣甘蓝扭头瞧了一下,她身后有一把空椅子,她没有坐下去,她就站着,就要在他爸面前摆出这么一种迎接暴风雨的气势。
陈中福对吕衣甘蓝的称呼一直都很正式,“小吕,重生给你来信了吗?”
吕衣甘蓝嘴角一挑,“来了呀。”
“哦。那就好。你喜欢我们家重生?”
看样子,陈重生爸并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吕衣甘蓝的气势自然就松懈了,“嗯。”
陈中福口气非常平和,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重生有承诺过你什么吗?”
吕衣甘蓝坐下,摇摇头。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吕衣甘蓝面带微笑起来,“伯父,这不碍事,只要我们心里有对方就好啦。”
“说的是。”陈中福像是很满意地点点头。
他朝屋子里扫了几眼,几把椅子,一张小方木桌,方桌上一瓷壶,上面还有“人民公社”的字样。
“小吕,你去忙吧,我就坐会儿。”
“我没事。晚饭,您就在这里吃吧。”
陈中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瓷壶上,就随便应了一声,“好,好。”
“伯父,您坐会儿,我去园子里摘点菜。”
“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