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福的软磨硬泡,苦苦哀求,医生感动了,给他老伴开了住院单。
“你先去交费吧。”
陈中福按医生的要求去缴费。
“三百。”窗口递过话来。
“好,好。”
陈中福解开一个大布包,把一大堆零票,少说也有两三寸厚,递进窗口。
这是他们家的全部家当,算是倾其所有,具体多少,他也没数过。
过了一会,窗口又递出话来,“大爷,您这不够呀,还差十七块八角四分。”
陈中福下意识摸了摸荷包,已是囊中如洗。
一大堆零钱又退了出来。
陈中福只得又去找那个老郎中,应该叫医生的,医生说:“你这钱不够,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陈中福哀求,“医生,我们能不能只住二百八十块钱的院?”
医生笑了,“老人家,这是医院,有规定的。”
“规定不能破吗?”
医生摇了摇了头。
陈中福无奈,只得搀扶着老伴,回到了板车上。
“老伴,医生瞧过了,不碍事了。”
陈重生妈心里明白,老头子在宽她心,她也就顺着陈中福的话说:“老头子,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是不是没事,老毛病啦。”
陈中福差一点哭出来,但他忍住了。他安顿好老伴,拖着板车,沉重地回家去。
一路上,陈中福再也说不出话,眼泪像涌泉似的不停地往外冒。
大的陈重如给两个妹妹一人下了一碗面疙瘩汤,吃完了,或许是爸妈不在家,都很乖,各做各的作业。
陈中福一回到家,三个丫头全跑了出来,问这问那。
陈重生妈死撑着从板车上下来,“丫头,妈没事,大医院里的医生都瞧过了。老头子,是不是?”
陈中福强颜欢笑,哽咽着,“是,是。”
夜深了,陈重生妈尽量忍着压低声,依旧咳个不停。
陈中福就在她的床边放了一个木盆,老伴一要咳嗽,陈中福就赶紧端起木盆,接着老伴吐出的浓浓的鲜血。
陈中福见着木盆的通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增多,他好几次头晕目眩,木盆差一点从手中脱落。
老伴一边咳着,一边还在嘱咐陈中福,“老头子,我的事,不要告诉重儿,他读大学,免得他分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