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起来,“爸,爸。”
“你嚷什么!一惊一乍。”
“爸,不得了,哥回瓦池乡来了。”
陈中福没听太清楚,“你哥回来了?”
“嗯。”
“他人呢?”
”在厨房。”
陈中福和陈重如就把陈重生堵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
“爸。”
陈中福拉长个脸,问:“陈重生,到底怎么回事?”
陈重生兴致勃勃地解释给他爸听,“爸,组织上任命我为瓦池乡乡长,今天县里的领导还陪着我一起来的。”
陈中福立刻就明白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村长,居然给他送鱼来了,原来如此。
陈重生任瓦池乡的乡长,并没有给家里带来惊喜和欢乐,反倒是令他爸愁眉不展。他爸不说话,几个小的也缄默无言。
有鱼的晚餐上,气氛沉闷。
陈重生夹了一块鱼,“爸,你们都怎么了?吃鱼,吃鱼。”
几个小的望着爸,没敢叽咕,也没有动筷。
陈重生回岚县,回瓦池乡,他没有事先征求他爸的意见,完全是自己做的决定。
陈中福心心念念,盼望已久,只希望儿子留在省会大都市,让村里人永远都是望尘莫及,可他哪里想得到儿子回来了,还回到瓦池乡来了。
儿子从瓦池乡走出去的,读了四年大学又回到瓦池乡,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他本以为儿子是文曲星下凡,结果还是回到老家摸泥巴,真是天不遂人愿。
陈忠富满心的希望就此落空,莫说吃不下饭,他连死的心都有。
过了许久,陈中福拿筷子敲了敲桌子,盯着陈重生说:“陈重生,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书读多了,读憨了?”
陈重生知道他爸不理解他的决定,但他还必须跟他爸耐心解释,他回岚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考虑他作为陈家的一家之主,他爸的年岁越来越大,三个小妹还没有长大成人,他理应挑起陈家的这一付担子。
他有知识有文化,他能够改变他们家里贫困落后的面貌,那他就一定能够改变广大农村的贫困落后的面貌。
他是有志向的。
至于他爸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反正他说了,而且他现在是瓦池乡的乡长,也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