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心想,你缺巴子还是个明事理的人,"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心上。″
缺巴子转向金花,"老婆,去,把家里老母鸡跟乡长抱两只来。″
陈重生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金花欲走,陈重生就拽住了金花的衣袖,"真不用。我单身汉一个,把它们也没有整。″
缺巴子说:"老婆,那就请乡长,还有村长,去家里吃顿饭吧。″
一说吃饭,陈重生才觉出今天一整天,就早上在县人民医院吃了点,现在确实是饥肠辘辘。
金花劝道:"乡长,村长,走吧。″
陈重生之前跟癞子他们三个人,把工作做通了,他本想来卫生所,一是看望一下缺巴子的伤情,二来也是想做一做缺巴子的工作,劝说他不要再参与这种害人害已的赌博。
现在他似乎没有了这种心情,就想弄一口饭填填肚皮。
陈重生随金花走出卫生所,刘凤英在后面扯了下他的衣服。
"去我家吃吧,饭菜都是现存的,还捂在锅里。″
"可以。″
金花说:"村长,那怎么行呢?″
刘凤英解释说:"等你把饭弄熟了,都半夜了,乡长还要赶回去的。″
陈重生没想和刘凤英发生太多的关系,但她现在说得在理,也就依了她,"是的,是的。″
陈重生骑着车,带着刘凤英,多少有点别扭。
再别扭,也拗不过他肚子不停地抗议。
刘凤英家里黑灯瞎火,她爸妈早睡了,大门虚掩着。
那年头,在农村除了真正意义上偷鸡摸狗的以外,一般很少有小偷強盗光顾,所以一般家庭的防范意识几乎没有,大白天门窗就敞着,晚上象征性地关-下。
刘凤英晚上出门了,她爸妈自然不会关门。
刘凤英灯都没点,搬了张桌子搁在门口的空地上,又端出剩菜剩饭。
"凑和一下吧,我知道你肯定饿了。″
陈重生端起饭碗,就开始大口吞噬起来。
"你慢点,别噎着了。″
陈重生哪有功夫跟她说话,只顾吃着。
家里放着那么大一笔钱,刘凤英心里时时惦记,就去了自己房间,摸黑打开柜门,把一只胳膊伸进堆着衣服的最里头。
刘凤英陡然心里一阵惊悸,包呢,装钱的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