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在崔副县长面前,无论是言词话语还是行为举止,就像一个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态度极为诚恳、谦卑。
他之所以这样,很大程度上缘于崔劲在很多的方面确实强过他,另外也是他谨遵他岳父的教导,低调做人的一个方面。
陈重生从崔劲办公室出来后,顺便去方便了一下,这才猛然醒悟,他是不是该跟胡子大伯刘金山说一声。
他推开后门,刘金山老人躺在摇椅上假寐。
“胡子大伯。”
刘金山倏地坐了起来,注视着陈重生,或许是老眼昏花,半天才认了出来,“大侄儿,真的是你,我刚才还在琢磨谁这么叫我呢?”
“是我,陈重生。”
陈重生搬了小板凳,坐在刘金山的面前。
“大伯,您还不知道吧?”
“什么?”
刘金山耳朵也不好使,所以即便是像以前,政府里的人在厕所里议论些什么,估计他也听不太清楚了。
那他当县长之事,胡子大伯应该也还没有听说,况且,除了当天参加县常委扩大会议的人知道外,其他的人也没有得到消息,而知道此事的崔劲和沈金阳,心里多少憋着气,也不会跟旁人去袒露心声。
“大侄儿,你是来看我的吗?”
陈重生点点头。
刘金山两眼扫了扫他的身后,像是在找寻什么,陈重生立刻意识到,胡子大伯在看他给他带酒没。
陈重生摊着两手,“大伯,我忘了跟您带酒。”
刘金山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不记事。”
“怪我,怪”
刘金山咧嘴笑一笑,“别当真呀。”
陈重生挪动一下小板凳,凑到刘金山的耳边,“大伯,我来县政府上班了。”
“升了?”
“升了。”
“你还会升。”
“大伯,您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县政府里做什么吗?”
在刘金山老人的心目中,陈重生的为官之道,会一直往上走,所以他并不在意陈重生现在在县政府担任了什么样的领导职务,这不过是陈重生走的一个过场。
刘金山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大伯,您想告诫我什么?”
“大侄儿,你在这里,就是跟人打交道,人是最复杂的。你待人诚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