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连京说道。
倒不是台风带来的多愁善感,瓦连京的口音和苏乾在这个世界上接触的其他npc都不太一样,苏乾能猜得出来,这位帝国士兵的家乡一定是在遥远的北陆高原,那一片帝国控制的占领区。
“我没得选择。”瓦连京艰难的说道,“人生大多是如此,若有的选择,谁会选择出生在感染病毒爆发的年代。”
瓦连京的话不无道理,苏乾当下能在台风的天气下,坐在草丛里和一位帝国老兵攀谈,难道就是自己的意愿吗?命运从没有给予他选择的权利,从承担罪名,到接受放逐。
对于当下这个被感染潮毁得满目疮痍的世界,苏乾还应当抱有感激之心,若不是有这块放逐之地,此时的他早已是罐子中的一捧飞灰了。
“多希望凛冬能快点到来,让圣托帕尼也能蒙上叶卡捷琳堡的飞雪。”
瓦连京一边咳嗽,一边痛苦的沉吟着什么,似乎是求生的意志支持着他,用低沉的声音,哼唱着一首北地高原的民谣。
‘黄金的麦田如波浪,莱登河流过我家乡,叶卡捷琳娜我想对你讲,你的美丽我记心上。’
苏乾闭上眼,耳边呼啸的海风似乎都变小了几分,在瓦连京的歌谣里,他仿佛看到了青年从军时的影子,期盼着他回家的父母妻儿,从万物资始到凛冬将至,从望眼欲穿到心痛断肠。
苏乾的耳边仿佛听到了另一首歌曲,空灵而悲伤。
‘候鸟向南方迁徙,北国披上了白衣。’
‘深冬的美好光景,却没有你的踪迹。’
来自于背后的暖流微转,苏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几乎让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肆无忌惮的开启了,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再生源株那不冷不热的语气。
“他死定了,若不是丘脑暂时压制住了元病毒,他都不可能跟你废这么多话。”
苏乾皱了皱眉头,“我想救他,不想这样看着他死。”
“立山而岛的实验室里,帝国士兵的遗骸犹如尸山血海,你救得过来吗?你救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值得你救吗?等他回到北陆,重新戴上钢盔拿上钢枪的时候,他会对自己镇压的幸存者心存怜悯吗?”
再生源株字字如刀,苏乾竟然也被说的迷茫了起来。
诚如辐射高校里,某一条支线剧情中,高阶教徒对玩家说的那样,“坏人是否也值得救赎?”
想到这一句话,苏乾蓦然间便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