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堇年殿,李墨染便见李皇急急忙忙的从殿门外走来,脸上挂满了喜悦与担忧。
“我的儿啊!”
李皇大步走到李墨染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趟去了这么久可把父皇惦念坏了,听闻你在护国寺出了事,现在呢,身上的伤口还疼吗?”
“父皇,我没事的。”李墨染笑道,“我是养好伤回来的,多亏了随行的两位太医,我早就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护国寺的事父皇已经听人说了,这个空明竟敢在私下备龙袍、坐龙椅,不仅如此他还想伤你性命。这桩桩件件加起来,即使凌迟也不为过。”
李皇继续道,“这件事发生在护国寺,全寺上下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之前朝中老臣们向朕请愿废除护国寺”
“父皇,不可。”李墨染道,“这件事只是空明大师一人的过错,怎能因此而波及到整个寺庙?对于百姓们来说护国寺不仅只是座寺庙,更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若我们真这样做的话,岂不是会让民心动荡?”
李墨染说得句句在理,李皇也知此时不是动护国寺的好时机。
心头这根刺扎得久了,渐渐便长进了肉里,等到想要将它拔出的时候才知并非易事。
李皇长叹了口气,“只是苦了你啊,小染你在外遭受这样的委屈,父皇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李皇又是一叹。
身为天子,竟被一座寺庙束缚住手脚,当真可笑。
“父皇,儿臣都明白的。”李墨染弯眼笑着。
如今空明已经死了,她对这样的结果没什么不满,更没有想过要对护国寺下手。
朝中老臣们自诩正派,并不信神佛之事。原本两方也算相安无事,但私设朝堂一事显然踩在了众位老臣们敏感的神经上。
身为当朝元老他们拥护的是皇权,任何试图挑战皇权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随着大冀日益兴盛,当初建朝时遗留的弊端便逐渐展露出来。
护国寺便是其中最为鲜明的一项。
人心自古以来必须得掌握在上位者的手里,得人心者得天下,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可大冀的民心却握在一座寺庙手中,这让当朝者如何能放心得下。
与其说那是几位老臣的意思,不如说是他们揣测圣心的结果。
她的父皇,已经逐渐容不下这座寺庙了。
只是护国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