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笙并没有开口让李墨染帮他,对于自身的处境,他也只是笑了笑。
李予笙道,“不谈这个了,江川这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李墨染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她嘴里决定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
李予笙迟疑道,“这不是应当押送回京,等待刑部处理吗?”
“不用,比起押送回京还是在益州直接处理了比较妥当。”
李予笙点了点头,并未对此提出其他看法。
水道的开凿耗时较长,好在益州的大雨也渐渐有停缓之势,也算是近期不可多得的一个好消息。
连日跟着百姓们一同下河道疏通淤泥、挖土挑土,沈是之终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一听到消息,李墨染便连忙带了太医过来。
幸好只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晕倒,李墨染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看着沈是之苍白的脸,她轻叹了口气。
在护国寺内,平日里最多也是干些打扫之类的杂务,像是眼下这些体力活沈是之根本就没怎么碰过。
太医开了方子,便下去找人煎药。
屋内一时只剩下李墨染和沈是之。
看着沈是之有些凹陷的脸颊,李墨染有些不忍的蹙起了眉,“当初在山林中时都没瘦成这样”
她轻叹一声,垂着眼,无意间瞟见沈是之手中缠着的布条,布条上隐隐渗着一丝血迹。
李墨染摊开沈是之的手掌,慢慢将布条拆开。
待看清沈是之的掌心时,李墨染鼻尖一酸,一滴泪从眼眶中直直坠了下来。
“疯子真是疯子”
“都已经这样了,还跟着他们下什么河道”
眼看泪珠就要再次坠下,李墨染急忙抬手一擦,怕泪滴会落在掌心伤口处。
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沈是之的手平放在侧,随即大步一迈去将还未走远的太医抓了回来。
“是之师父手上的伤口,刘太医你没有瞧见吗?”
刘太医朝床铺望了一眼,又瞧了眼一旁散落的布条,“这微臣以为这布条是小师父用来护手的。”
挖土、清除淤泥大多都要用到铁锹,时日一久掌心难免会发红破皮,不少人会选择在掌心缠上布条以减少两者的摩擦。
李墨染气极,质问道,“这上头都有血,你就不能看一眼吗?”
“这、微臣并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