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笙虽从未限制过李墨染出宫的次数,但她一直往宫外跑,这不由让李予笙有些在意。
一日,李墨染在宫外闲逛时听到有人跳河的消息。
她无意中听到有关“花魁”之类的字眼,打探一番后才知道是醉花楼的花魁不堪受辱,从船上跳了下去。
因醉花楼的花魁娘子在整个汴京都颇负盛名,所以这件事也闹得不小。
官府打捞了许久,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将尸体打捞了上来。
昔日那张娇艳明媚的脸,此刻被泡的有些发肿,脸上的精致的妆容也花了,露出惨白的面色。
李墨染站在人群中,垂眼看着,耳边满是围观人群指指点点的声音。
一个风尘女子的香消玉殒,在汴京城内激不起太大的风浪,甚至连一丝所谓的惋惜都没有。
李墨染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清芷的尸体被官府拖走。
次日,人来人往的桥上有一人被绳子紧紧捆住,随后被从桥上扔了下去。
那人在水里挣扎呼喊着,等待差不多的时候桥上几名壮汉又拉动着绳子将人吊了起来。
反复几次后,原本还大声咒骂的男子此时已没了声响,只留着一口气费力喘息着。
由于那几名壮汉是李墨染派来的,男子的父母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这些风吹草动自然没有逃过李予笙的耳目,但对于李墨染的所作所为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主动干预。
对于他而言,李墨染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李予笙这种无底线的宠溺,方镜竹并不赞同。
虽说那名男子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件事在汴京城内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能唤得了醉花楼花魁外出作陪的,往往非富即贵。
李墨染的做法虽痛快,但在方镜竹看来却有失妥当。
殿内,只有方镜竹、李予笙两人。
“陛下是不是有些太纵容六公主了?”方镜竹道,“长此以往下去,可能会有些不太合适。”
李予笙一边批改着奏折,一边道,“这有什么不合适,她是公主,娇纵一些也无妨。”
“那五公主呢?”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方镜竹问道,“陛下您对六公主究竟是愧疚,还是”
李予笙面色微沉,放下手中的奏折,“镜竹,你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