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死要活。”沈是之慢慢抬眸,看向一诚,“早已定了的结局,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闻言一诚顿了顿,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沈是之直白的说出这句话。
往日里对于这些事,沈是之都是能避则避,从不对他人袒露真心。
沈是之站直身子,水珠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滴落。
他道,“今日得了消息,汴京的人真往这儿赶,应当是来接她回宫的。回去也好,繁华景色中才会是她的归宿。”
她本就开在繁花里,又何必执着于青灯旁呢。
沈是之转身,正打算离开。
“就这样让她走吗?”一诚冲着他的背影,突然道,“就不怕今后后悔?”
“我更怕她后悔。”
沈是之没有再停留,脚踩白晃晃的月色,向前走着。
李墨染离开的那日,他种下一棵槐树,就在她曾住过的院中。
回到皇宫后,李墨染像是变了一个人,日日待在屋内,郁郁寡欢。
在得知李墨染叩拜千阶的消息后,李予笙只觉她疯了。
她本如朝阳,肆意洒脱。
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后宫,都有一番自己的谋略。
心中既有大局,也通人情。
可如今她却将自己困在方寸之间,守着情情爱爱过一生。
李予笙站在堇年殿外,长叹一声,“你这是,将自己困死了啊。”zw.ćőm
叹过之后,李予笙大步一迈,走了进去。
一进屋,便见一个身影坐在窗前。
形似木偶。
李予笙二话不说便上前将李墨染拽起,随即拉着她朝外走去。
屋外的寻桃见状,立刻紧张的走上前来。
“陛下,您这是”
“朕要带她出去,不必跟上来。”
李予笙一手拂开寻桃,带着李墨染出了宫门。
他命人备好马车,一行人朝城外驶去。
马车不停的行驶着,眼前这条路李墨染再熟悉不过,这是通往护国寺的路,是去往那个人身边的路。
日夜兼程,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达了山下的小镇。
他们没有上山,而是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竖日一大清早,李予笙便叫醒了李墨染,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正街上住着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