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时若是没有六公主坐镇,这朝堂上下恐怕早就乱了套了。自先皇死后,朝中一切便由六公主接管。六公主执掌朝政、扶持新帝,自是无法脱身。”
一诚顿了顿,继续道,“我想是之恐怕是觉察到这一点才迟迟没有与六公主开口吧。”
沈是之的做法在他人眼里可能太过优柔寡断,他所考虑的事情太多,远没有他人来得洒脱。
从小到大,沈是之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要成为新一任的国师,要成为能够统御人心的存在,周遭所有人都这么说。
但从未有人与他说过他能做自己。
沈是之无法做到只顾自身,要让他完全抛下世间百姓这更不可能,所以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出的最好方法了。
“原来是这样”南阿嫣喃喃着。
她倒是不知道沈是之竟还考虑过这些。
只不过一诚所说的这些南阿嫣并不太懂。
朝政、时局,这些东西于她而言都太过复杂,根本就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可以接触到的东西。
南阿嫣眉眼微弯,笑道,“太好了。”
“嗯?”一诚眨巴着眼,一脸不解。
南阿嫣偏头一笑,“他们是两情相悦呢,实在是太好了。不仅是六公主,一想到沈是之也曾为这段感情而挣扎苦恼过,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啊你说这个啊。”一诚摊手笑道,“他们两个啊早就两情相悦了,只是两人之间的阻碍太多了而已。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再者,是之为六公主所做的也不少好吗,只是他这人行事太过低调,从不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
“就拿之前那张药方来说吧,是之前脚才从恭州回来,后脚便下山去寻神医求药。听闻那神医一直以来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并且脾气古怪,对前来求药者总是百般刁难。”
“虽说那神医名气确实很大,但除非是事关生死之事,不然还真不一定有人愿意跑到他那儿去求药。”
南阿嫣一愣,她还以为只是一张普通药方而已,没想到竟如此难寻。
她问道,“那沈是之在那神医那儿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刁难?”
“不知道。”一诚耸了耸肩,“他回来后不久就昏过去了。说起来还真是一病如山倒,他这身子养了好久才慢慢好转过来。这不,身体刚刚转好就又折腾了一番,随后便跑去追六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