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亲到钧州那年,钧州整年收成不好,而且天寒地冻,卖艺很不容易,有时候一整天都得不到一个铜板,可忽然有一天,娘亲却拿回两片金叶子,正是靠着那两片金叶子,我们才不致饿死在那个冬日。”
“娘亲说,金叶子是一位姓楚的小公子给她的,那位公子虽然年纪小,但心怀正义,人品非常好,让我此后一定要以他为榜样,并且记住他的大恩大德,若有机会,定要回报。”
“你娘是这么跟你说的吗?”谢兰珩轻叹一声,“那时候我还不到十二岁,自己都是个孩子,大街上看见有个女子卖身葬父,一时不忍,送了两片金叶子给她,谁曾想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拿我当冤大头,想要讹我,死拉着不让我走,非但不承认金叶子是我给的,还说我抢了她卖身的钱。”
“待我回过神来这是个骗局,四周已经围上来十几个壮汉,”谢兰珩语气嘲讽,“旁边明明有许多人看到事情经过,却只是在旁边指指点点,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只有你娘一个弱女子挺身而出。”
慕念微微瞪大了眼,不由道:“那后来呢?”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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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珩笑了笑:“一群欺软怕硬之辈而已,我那时虽然年少,可得师父真传,普通人别说七八个,就是七八十个也白给,随便踹飞两个,其他人还不落荒而逃。”
慕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沈逐月同样听得满头黑线:“既然没有吃亏,那你还说得这么苦大仇深干什么?”
本以为后续是个感人至深的故事,没想到结果是扮猪吃老虎。
“因为我很不高兴,”谢兰珩侧头看她,淡淡道,“你要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之所以没有吃亏,并不是因为我有理,而是因为我拳头更硬,可事实上,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我并不想以暴制暴。”
“更别提,这世上还有些愿意表达善意的人,譬如苏婉婉,甚至连像我这样以暴制暴的能力都没有。”
沈逐月:“”
之前沈逐月对谢兰珩的所有了解,全部来自原文之中的那些描写。
虽然觉得他经历凄惨,也总会不自禁的将他代入反派人设。
可如今切切实实的接触到这个人,她委实觉得,论起风骨气节,谢兰珩不仅胜过原文中那些所谓的伪君子,甚至比她所见过的许多自诩三观极正之人还强至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