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跟他客气,“就拿刚才那一大段意思反反复复的戏文来说,改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就挺好,意蕴悠长而且精致,”
在座的诸位一惊。
唯有戏台上的角儿们还在咿咿呀呀。
安康城的官员们有心为石七公子说好话,辩驳陆白一番,但陆白这词儿是真好,只要在大冬天的没中暑,都找不到驳斥的理由。
“好,好词。”邋遢道士鼓掌,打破了宴席上的宁静。
白千户找到了机会,“好在何处?”
邋遢道士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反正是好。”
另一个官员不客气的说,“不知道,你还——”
顾清欢打断他,“对不通文墨的人而言,不知道为何好却觉得好才是真的好。就如山水画,几笔线条却意境悠长,让人仰象于天,也俯法于地。这两句也是如此,意境本就难说,若执意把意境说明白,反而落了下乘,并且反而把意象与意境的关联破坏了。”
陆白佩服。
他一句也没听懂。
场面安静下来,安康城的人找不到辩驳的借口后,全在看石七公子的脸色,想知道他怎么往回圆。
石七公子的脸阴沉,像一股阴云,再打一催雨弹就能下起雨。
就在局面僵住时。戏台出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陆白回头,见一个在下面推动木杆,让戏台旋转的精壮汉子,因为雪天石头上滑,在推动木杆时一不小心从巨石上摔了下去,结结实实摔到湖面上。
大概江南的冰面在冬日里不慎牢固,湖面被砸开,人落到冰窟窿中。
“救,救命——”
精壮的汉子在水里挣扎呼救。
“哼!”
石七公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戏台上的精壮汉子跳到平台上,填补失去汉子后的推杆的位子,至于落水的汉子,没人管他。
陆白看不下去了。
他解下腰际的酒葫芦,饮一口酒,而后念力蔓延至冰窟旁,把落水的汉子托上来,把他丢到戏台上,上面的人同提线木偶一样,继续唱戏,好像没看到脚下有个快冻死的人。
石七公子也没兴致看戏了,他在看陆白,准确的说在看陆白手里的酒葫芦。
在座的百官也在看陆白。
他们不用猜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