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笑了,“你知道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区别吗?”
石七公子不客气的说:“真小人直率,而伪君子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陆白摇头,“不,伪君子还有羞耻,知道何为道德底线,而真小人却把脸皮都不要了,就差在脸上写一行字:我就不是东西,我就是恶,你们能拿我怎么着。”
他看着石七公子,“你就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人。”
说罢,陆白拱手作揖,“现在,你就好好享受你最后一天的时光吧。”
他直起身子后,径直离开了。
“回来,你回来!”
石七公子试图挣脱锁链,然而无能为力,只留下一脸的绝望与愤怒,破空锁链虽然只是把锁链破空,却是只有破空境的人打开。
世上什么事最难熬?
在产房前的焦急等待,等待襁褓中的婴儿长大,亦或是等待高考成绩时的煎熬?都不是,是知道明天要死时,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天。
石七公子试过挣脱锁链,不成后又期望迈入破空境,从而一举打破锁链,再不成后,他期盼过路的人能把他救走,最后甚至期待剑斋掌门来救他。
等到午夜,雪花飘落,石七公子渐渐醒过来时,他终于明白,他要死了,逃不过了。
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整个千户所都听得到。
他回忆了他经过的美好时光,怀恋着他没睡过的女人,没听过的戏,没见过的山川,没听过的风声,还有春日万物复苏时,那漫山遍野的鲜花——
陆白再见到石七公子时,石七公子像度过了十多年,鬓角有了白发,面部有了皱纹在,动作也不利索了。
他抬头看着陆白,“我,我知道错了,放,放过我。”
陆白轻声道:“这些话留着去下面,对你杀过的那些人说吧。”
他亲手把石七公子提了上来,同锦衣卫一起,押送了许多人在内到了刑场。
“你把奏疏写好没有?”在路上时,陆白问白千户。
白千户让陆白放心,“都已经写好了。大人放心,关于这些案子,全部以锦衣卫千户所的名义写的,没有大人任何插手北镇抚司锦衣卫的内容,唯一有牵涉的地方,也就是——”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白,“大人协助捉拿石七公子。”
他深怕陆白不认这账。
剑斋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