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境内有一座孤庙,建在一座乱石山的山坡上,山坡只有少许葱绿之色,入眼皆是那些断垣残壁、怪石嶙峋,一阵阵春风吹过,没有唤醒多少生命,只留下几声呜呜的风声,倾诉着不满。
好在离那黄龙江较近,每日有那浪涛之声,到也算萧索之中,觅得一丝禅意了。
可这座孤庙,孤零零立于乱石之间,不供菩萨,不供诸神,只是供着一把漆黑怪异的长刀。
这里也没有僧人,主人是一名年迈老者,老者抬头看了看破落的寺门,面无表情地将那从江中钓上的“人鱼”随手丢进庙里,看似有些佝偻的身形,却将那人轻轻扔出十几丈,准确地落在供台前。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鱼白肚,抬手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若是有人离的近一定觉得这老头风咯,只因他念叨着:
“还是先周时的天好看哦。”
那个在大楚之前的先周,至今已快四百年了,谁敢说自己能活过四百岁,佛宗的渡厄禅师敢说吗,青云山的青云真人会说么,天下众生,难活百岁。
可这老人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牛皮吹大了,只是缓慢踱步,来到那供台边,先是盯着“人鱼”看了看,接着到供台边,摸了摸那把与他腰上所配短刀十分相似的长刀。
想起了当年无意中发现这旧庙的佛光直通天地,他本想借此地佛意洗涤刀意,指不定能摸到那一品的门槛呢。
只是他忽视了一个边陲旧庙怎么有这样的佛意,后来发现原是有个老僧几近成佛,肉身已成金刚。
不过那又怎样
无非令他多劈了两刀,耽误了些许时间。
他脱下蓑衣,丢到一边,随着这一动作,原本佝偻的身子似乎拔高了一截。
他晃了晃脖子,脖颈之间爆发出一阵噼啪响声。
接着老人坐在那锦衣男子身侧,男子眉目禁闭,胸口一处凹陷,显然受了重伤,只是尚未断气。
不过用气若游丝来形容最贴切不过,此人正是被长青打入江的慕容雷厉。
老人望着眼前男子,自言自语道:
“早听闻当年玄音宗有一门奇功,竟是落在了慕容那家人手里,你小子运气好,原本也就是个在江中喂鱼的命。谁让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若是你不会“九重天”以你这样的资质,我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么,你现在对我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大限将至,你又身怀奇功,虽然这么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