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城或许是这场大雪唯一没有席卷的地方,北城门处,穿着薄棉袄的马流儿捧着一块炸油饼,坐在石墩上,双膝平放着一把木剑,望着北城门比往年热闹了许多的景象,以往入冬以后,由于来返三角城的商队减少,整个城市多多少少有些冷清。
而今年却有所不同。
他啃了一口油饼,一双眼睛在那些进城的江湖人身上来回游曳,眼中闪着别样的神采。
“别看了,麻溜儿,你就算把一双眼珠子瞪出来,也成不了那些大侠。”
马流儿闻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同样蹲着的黑壮少年说道:
“谁说我一定要做大侠了,就不能当恶人了?”
“就你,别逗了,麻溜儿,好好拜你的剑吧。”
马流儿笑了笑,不远处跑来一群小孩,年纪都不大,待他们跑到墙墩边时,大多喘的十分厉害,一个扎着一根斜辫的女孩指着三角城内某处,对两个少年道:
“流儿哥哥,铁头哥哥,玄武台那边又要打起来了。”
黑壮少年揉了揉脸颊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南方跑来的这些江湖人,一个个行头大的吓人,不是什么剑仙,就是什么刀神,结果前天咱们东泥巴巷王鞋匠那个只会煮汤菜的媳妇,就一巴掌拍飞了一个什么刀神。”
扎着斜辫的小女孩,急的满脸通红道:
“才不是才不是,那个姐姐很厉害,也很好看,耍的一手鸳鸯刀,好看极了,咱们这有几个大人上去挑战,已经被打下来了。”
黑黑壮壮的铁头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马流儿随手摸了摸满是补丁的长裤,擦去了满手油脂,指了指丫头的斜辫道:
“嘟嘟啊,你那头发又是你老爹喝醉了扎的吧。”
“怪好看的。”
........
夹州的东海畔,渔船在海水里荡漾着波纹,夹州的风雪与南诏其他地方比起来温和了许多,薄薄的积雪被风一吹,早就化作了水。
长青将几袋清水随手搁在甲板上,又将沉在水底的铁锚扯到船上,一旁帮着长青安装乌蓬的海生一双贼兮兮的眼睛不断瞄着坐在船尾抬头欣赏海鸟的严灵雨。
然后无比神秘地压低嗓音道:
“长青,你在哪骗回来的姑娘,她长的真好看。”
长青放下手头的工作,冲海生道:
“海生,别人不知道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