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究是天子脚下,越来越多的摊贩渐渐转行或者是租了铺子。
李长青在一处卖红豆糕饼的铺子前停了下来,这种红豆糕饼是将红豆灌入面饼内,再做出各种形状,他包了几个红豆糕饼,用油纸带装好。
跟着鹌鹑来到一座意料之中的朱门大户前,与一相貌清秀的门房小厮表明了来意。
后者立刻前去禀报,并未等待多久,便有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过来,拱手与李长青见礼道:
“听闻是少爷在六艺书院的同窗,老爷夫人不在府内,小人就做主带两位入府一叙。”
李长青到现在还无法完全适应这种高度文明的客套,毕竟此前那么长时间自己在穿过北幽,跨过荒原和极北之地,见识过荒芜与生命的凋零。
因此他时常有错位感,一种很别捏的感觉。
笑着跟随礼仪讲究的管家走进杨府,门廊两侧许多佣人来来回回。
据说杨源的屋子在东厅,有一座独立的厅堂。
院中有一方水池,几株冬莲在水中飘荡着,几名婢女端着簸箕,里面盛着烧透的木炭灰,婢女们将木炭灰缓缓倒至院边的几株冬梅下面。
见有陌生人进来,一个个抬头好奇地看着两人,走在前边的管家,有些严肃地冲这些年轻婢女瞪了一眼,一个个婢女立刻底下头,开始做自己手头的工作。
迈入正厅,杨源独自坐在正厅左侧的案台上,上面有用锦缎棉被做成的棉毯。
一旁还有暖炉放着,不过杨源的精神看起来不好,从李长青的角度看,他有些萎靡,不负初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不知为什么想起那时候,动不动以天才自夸的杨源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的管家一脸忧虑地道:
“也不知道六艺书院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爷夫人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大夫开的养神汤也喝了好几副了,不过一直不见好,夫人老爷还请了法师,那些法师说少爷是出门在外被吓失了魂,所以才一直不见好,可是少爷自己又说不是,劝老爷和夫人不要再乱费心,但少爷的
精神头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天不如一天,不知老爷夫人,就是小人看了也辛酸的厉害啊。”
李长青略微安慰了管家几句,说可能是院试的时候伤了神,所以才会如此,管家摇了摇头叹息连连,后被李长青厚着脸请出了厅堂。
从李长青与鹌鹑进屋到与管家对话,整个过程,杨源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