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整个埋进车底的人,“老板叫你”
十几秒后,一双长腿最先从车底退出,接着,是穿着破旧牛仔裤还有衣裳的男生。
他放下工具,双手沾满了漆油,径直钻进里头的房间,里面坐着中年男人,手边放着保温杯,时不时拿起饮一口。
他推门进来,男人翘着腿,吹散杯口的茶叶,眼皮下是有意磋磨的细慢。
“听说,客人的车让你撞了”良久,他才在一片沉寂中抬眼,牙齿上粘着茶叶,手指边缘泛黄,还伸手扣起了牙。
呸,呸
不知冲着谁。
“没出事”他身姿笔直,寡漠却显贵气的脸。
老板一直都不喜欢,明明是个混的,偏偏又格格不入。
他嘴脸恶劣:“你说没事就没事,就让你加个油,车子都能出事,是不是你太晦气了”
唰
少年募地抬眼,那眼睛里死气沉沉压抑的厉害,连混迹多年的老板都被惊了一下,随之他收敛起情绪,温吞敛下眼皮。
老板却勃然大怒,否认心底那种虚表面就更甚:“见血了不是出事吗?客户不嫌弃吗?这个月你工资扣一半,再有下次你直接滚蛋”
“不会的”
出了房间,少年吐露几字,不是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是他待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久了。
见他过来,老师傅吃着烟往他后边看了一眼,很是不屑:“扒皮又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又找理由扣你工资了”
他没说话,老师傅也不在意,递上烟没拿烟头拿烟尾,他示意手脏,他却直接塞他嘴边。
“苦的时候,别老撑着,撑太久了,容易出事”
“有些事,别老忍着,有句老话,别欺负现在的你们”
他拍拍邬野的肩,叹息一声。
这芸芸众生,谁人不苦,可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浸泡在苦药罐里,就没尝过甜。
邬野叼着烟眯起眼,忽然一股痞气从嘴角蔓延开来,明明是莫欺少年穷,在他嘴里却被直接翻译成大白话。
“洗车”
外面有人嚷了一声,那股痞气随之淡漠。
“来了,要充卡吗?有优惠,送玻璃水”他跨大步走出,烟架在耳朵上,声音淡淡。
落日余晖,邬野踏入老旧的楼房,各家饭菜香气浓郁,吵闹声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充斥。
开门的时候他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