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整天的阿毛,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并在不断向他传递信息,让他赶紧关窗,远离下方那个人。
程相儒是想这么做,可是,他的手脚竟突然变得不受控制了。
他不仅没有关窗,反而无视他内心的反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摸黑来到门口,轻缓着拉开门栓,打开了大门。
门外,空无一人,但那古怪的声音依然响着。
程相儒出了门,转过身,看到那道漆黑的人影已经到了石板路下方,正缓慢地向着寨外方向走去。
他如提线木偶般,僵硬着身子,也随那人影往下走。
此刻,即使他胆子再大,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人是谁?它到底做了什么?它想要做什么?
石番家在后方越来越远,寨口已经近在前方,那漆黑的人影已经走到了河畔的浅滩处。
阿毛恼火地从程相儒口中钻出,用坚硬的长毛扎向程相儒的脖颈,似乎想要用疼痛让程相儒清醒过来。
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程相儒继续向前缓步走着,鞋子掉了便赤着脚,宛若行尸走肉。
月亮这时从云后爬出,匆忙洒下微亮的月光,为奔流的河水镀上银边,也将那道人影照亮。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身材矮瘦,长发盘成髻,身披黑色的长袍,像是裹在巨大的蝙蝠翅膀中。
程相儒能够看清,那女人的眉目与古婆婆有五分相似,五官与阿满有三分相似,虽然她面无表情,眼中却尽是憎恨之色。
难道,是她?
古婆婆的大女儿?当代湘西苗疆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