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帮着照顾。”燕儿姨说。
“燕儿姨,你明天几点钟过去,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闻校长。”我说。
“那成,我七点半去,到时候路过你门口喊你!”燕儿姨一口答应下来。
我们当地的规矩,探望病人不能过了中午十二点,要不就有咒人病入膏肓的意思,谁要是在下午或晚上去探病,病人家属就会很忌讳也不高兴。
如果不是这个习俗,我想我一定忍不住当时就要去探望闻校长了。
第二天一大早,燕儿姨就在我家门外喊我,我带了些宗宝给我买的年货,就跟着她去了闻校长家。
一路上遇到认识的村民,边跟燕儿姨打着招呼,边带着些微的敌意看向我,燕儿姨也没多做解释,回头小声跟我说:“这都是些榆木疙瘩,你奶的死都搁你头上说事儿,你别搭理他们。”
我笑了笑表示不在意,从小到大不被人待见早就习惯了。
连我妈都避我如洪水猛兽。
闻校长的家在村西头,这两年新盖的小洋楼,虽已经是冬天,却满院花木扶疏,各种我叫不出名的四季常青花木兀自热热闹闹的生机盎然。
不小心还以为自己走进了春天。
四舅奶奶曾说过,植物聚阴,若一户人家的花木长得过于繁盛,对主人来说反而并不是好事。
不但会夺了主人的势,甚至还会隐藏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手臂有些微微发冷,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燕儿姨告诉我,闻校长的老婆死了有两年了,现在家里只有女儿女婿和一个小外孙女儿,女儿在我们村小学当老师,女婿在县里上班,一周才回来两三次,闻校长这一病,就没人照顾了,所以请了她。
闻校长的女儿我认识,是我小学班主任,叫闻娟,长得黑黑瘦瘦的,说话很严厉,当年对我这个他父亲硬塞给她的学生并不满意,常年丢在教室最后一排。
正想着,闻娟和她女儿饶红红从屋里走出来了。
见到我,闻娟愣了愣,老半天才勉强从嘴角挤出了一缕笑意道:“胡灵?长这么高了啊,成大姑娘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闻老师好!我听燕儿姨说闻校长病了,来看看他。”我微微鞠躬回应。
闻娟微微颔首,转脸对着燕儿姨道:“燕儿姐,我爸昨儿晚上一直喊着身上疼,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还得麻烦你今天多给他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