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的意思是当日你口出狂言，都是沈老爷子教唆的？”
“不不不，这话可不敢说！”
掌柜的不解释还好。
越描越黑。
情急之下，他只能求道：“老先生，你别气，就当是我没眼色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你能不能行行好饶我一次？”
“饶？也不是不行，跪下吧。”
黎叔不紧不慢说出这三个字。
倒是让身后的陈川险些被桔子水呛到。
可以啊！
不愧是齐家的管家！
掌柜的周身一颤，盯着黎叔的眸底划过一道恨意。
末了，竟抱着手中的木盒当真跪了下去！
“老先生，对不起，这件事就算了吧。”
黎叔垂眸看他，缓道：“你若是因此记恨我也无妨，今日我让你跪下，不是为了报一箭之仇，我受的那点儿委屈根本算不得什么。”
掌柜的低头不语。
但只看他那架势，也知他不服。
“我让你跪，是为了齐先生跪的，”黎叔又道，“且不说齐先生是你惹不起的人，就算你惹得起，你也不该置喙他的疾病。”
闻言，陈川缓缓看向黎叔。
这才明白了这一操作的用意。
黎叔为人稳当慈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羞辱他人。
今日他教训东升药房的掌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齐盛。
这是他对齐家的忠心。
也是当下难得一见的大义。
只见那掌柜的不解抬头看了黎叔片刻，咬牙道：“那些话也并非我本意，我的解释到此为止，不能再多说了。”
陈川当即了然。
掌柜的昔日那么说那么做，都是受人指使。
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家的人。
陈川这才道：“黎叔，可以了。”
“好的陈先生。”
听到“陈先生”三个字。
还跪着的掌柜蓦地一惊，难以置信对着打量道：“你就是陈川？”
“正是。”
陈川恰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巴里。
他看向掌柜怀中那精巧木盒，笑道：“既然东西都带来了，别废话，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