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瞧不起身份,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曾清就转头说曾贾氏,“你到底是贾人,不知道人伦廉耻,要是我爸爸在,不会……”他刚说了一半,脸上啪地就一声响,他楞了一下,随后才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地腾。
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脸颊就看着眼前康飞,康飞这时候就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这世上哪条规矩让你跟老娘这么说话的?”
康飞如今那也是享誉扬州的大名人,说话自有分量,曾清捂着脸,到底才十二三岁,这时候眼泪水未免就在眼眶里面打转儿,却又不服气,但是,也知道自己万万打不过康飞,故此只是恶狠狠看着康飞。
瞧对方这个眼神,康飞心说,嗨哟,你这个熊孩子,还准备翻天?
他一抬手,就又要大嘴巴子打曾清,别说你是三边总督曾子重的儿子,他站在我跟前我也照打不误,小兔崽子你还翻天了……
这时候,曾贾氏一下就扑过来抱住了他的隔壁,转头还对小儿子曾白喊,“还不拉你哥哥进船舱去。”
曾白有些傻愣愣的,不过,胜在听话,听见娘说这话,顿时欧了一声,拽着曾清就进船舱去了。
曾清真要挣扎,七八岁的曾白自然拽不动他,可是,曾清也不傻,留在这儿挨揍么?有人递梯子,自然顺势下台。
康飞被曾贾氏抱住,未免尴尬,说:“大嬢嬢你撒手……”
曾贾氏死活不松,两只手把他的胳膊抱着紧紧的,这夏天有热,康飞就觉得膀子上触感绵软,脸上都红了,只好就说:“我不打他就是了,大嬢嬢你松手……”看她还不相信,不免就声调高了几分,“我新结识的朋友在这块,大嬢嬢你好歹给我留些体面……”
曾贾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未免脸上燥红,一撒手,捂着脸就进了船舱。
康飞这时候才得了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转脸就对宋桐岗抱歉说道:“小弟我出身市井,身上市井重,让桐岗兄见笑了。”
宋桐岗本来站在船帮上也挺尴尬,这时候未免就笑着说道:“不妨事,我家住在杭州孩儿巷,家中是做粮食生意的,家里面两房,亲戚关系也复杂得很,三姑六婆,妯娌小叔……我打小也经历得多了,和市井百姓没多少区别。”
他说是没区别,可是,这个时代能做粮食生意的,不说什么首富不首富,基本上,肯定是豪商大贾。
康飞一听就明白了,这厮家里面是个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