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呆住了。
什么刺史手令,她不知道啊!
人是陈嬷嬷带来的,翁主也没有另外交待,她哪知道徐三小姐是使者还是献宠之女?
仆妇后悔了,刚才徐三小姐要见陈嬷嬷,就应该让她去见,自己揽什么事嘛!现在好了,被当众质问,不回复都不行了。
“徐三小姐息怒,没有这样的事。”仆妇立刻改了语气。倘若徐三小姐是献来的美人,那确实不用太客气,但她说是南源来使,就不是她一个仆妇可以擅自处置的了。
“想是下人通报出了差错,才会有这样的误会。还请您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请翁主来”
“误会?”徐吟昂着下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凉王遣使,邀请我父来雍城参加燃灯会。我既有刺史手令,又有邀帖在手,更有使者陪同,如何能够误会?难道不是你们自作主张,故意给我下马威?”
“不是,徐三小姐”
徐吟又道:“凉王平定雍城,客客气气来帖相邀,我父心中感念,以为凉王仁德明礼,哪怕自己卧病不起,仍叫我替父赴会。我一介弱女,不顾路途辛苦,远来雍城,不想竟被你们这般羞辱!此事若是传出去,叫旁人怎么想凉王?其他州府的来使,也会像我一样好说话么?”
其他州府——
仆妇大惊,倘若这事传出去,其他州府的来使认定大王有意折辱,会不会翻脸?原本有意投诚的,也改了主意?
完了,这罪名她万万担不起啊!
楼上的吴子敬和德惠翁主,将这一幕看了个全。
吴子敬越听越不对,不由转头看过去:“长姐?”
德惠翁主先惊后怒。先前她听说来的是徐焕之女,根本没细问。虽有仆妇提醒,但是心存轻蔑,觉得这徐三小姐一个小姑娘,即便不是为选妃来的,收了又如何?
说不定还是好事,一旦女儿成了凉王嫔妃,徐焕还不赶紧投了?
哪里料到,这位徐三小姐居然胆敢当众发难,质问他们是不是故意羞辱其父。
这事情就大了啊,这次燃灯会,大王召各州府来见,就是为了让他们归顺。南源是楚国旧都,也是诸州府里最大最富饶的一个,别的州府都会盯着他们的动静。
如果南源降了,他们看着无望也许就降了,如果南源被折辱而拼死抵抗,那说不定就有几个硬气,跟着死扛到底。
吴子敬夺大凉王位,已是血流成河。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