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世喔喔连声,他先前还埋怨夫为何舍了那些书,却非要带了这一口锅上路,眼下却是十分佩服自家娘深谋远虑。
他倒也不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之人,家里也是经常下地耕作为生操持这些倒也不乱,到了河边脱了长衫将水滤干净倒入锅,端了过来不一会就将火升起,将水烧开。
此时陈夫人疼得越发厉害了,他也是搓着手,紧张不安,在她身旁转着,恨不得以身代替。
陈夫人这一生便过去了个时辰,只是这里的血腥味却引来了不少林野兽。
陈济世听得一阵窸窣碎响隐隐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林游dàng,心惊惧不不已,也不管有用无用,把火燃得旺一些,只当是安心了他又忐忑不安地照顾了陈夫人近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这孩儿呱呱落地了。
这孩只一生下,便脐带自落,双目睁开,寻常孩生出时都是放出哭声,可这孩生下,却是发出咯咯的笑声,其音嘹亮,穿空裂云,震得林之鸟扑棱棱一阵惊飞,远处的不少猛兽仿佛亦是受了惊吓,都是夹尾呜呜而走。
陈济世心惊疑不定,暗道:“别家孩儿走到这人世上都是哭音,怎么我这孩儿却独独是笑音?”
只是眼下他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惊喜之,这念头一闪而过,把这孩儿抱起,将身上血污洗了,用衣袍裹了安置在了一边,又换了一条巾帕,为陈夫人擦拭了一遍,陈夫人虽然虚弱,却急急说道:“夫君,是男是女?快我把孩儿抱来奴家看看。”
陈济世点了点头,将自己下摆撕扯了一段下来,把这孩儿包了,递到了自己夫人面前,温声道:“娘,是个男孩。
陈夫人挣扎着伸出手接过,用含着无限温柔的眼神看了自己孩儿,时不时又仲出手指逗弄一下,只是她也是极是疲劳,不多时,便满含着笑意沉沉睡去。
陈济世也是疲劳,不过总算安定下来,长长出了口气,只是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悚然惊。
这件事他并未告诉陈夫人,那日他梦得白发道人穿堂而过室,后又得知夫人怀孕,便特意出门去算了命。
那先生告知他,若是他夫人第一胎得的是一个女儿,则可保一辈富贵荣华,可若是得的是一男孩儿,则必定克死双亲。
他原本是对此将信将疑,只是眼下这种种怪异之事,却容不得他不信,他心越想越觉得可能,暗道:“吾家书香门第,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我此刻本该去读书应考,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