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刚走了几步路,一旁忽地传来嘈杂声。戌甲长年混迹于山下,已惯于打听热闹,便想去看个一二。吴清只说随戌甲的便,焦综虽稍现不悦之色,却也并未出声反对。便仍是由那位大人引路,众人前往察看究竟是何状况。
走近了些一看,才知道是一处住宅门前聚拢了些人,有朝门内张望者,亦有交头接耳者。那位大人正欲上前替戌甲问问究竟是何状况,忽听嘈杂声陡然变小,聚拢的那些人大多齐齐朝宅门看去。过了一会儿,见到一副担架被抬出来,担架上躺着一妇人,看面相应尚算年轻。
戌甲因辅修过药学,只几眼便看出妇人是害了血崩之症,想是与生产有关。担架之后跟着一老妇,依旁人议论来看,乃是妇人的婆婆。老妇腿脚似有些不便,跟了几步就已显吃力,便回身朝宅门呼唤儿子快些跟上,好照看着媳妇。几个旁人上前搀住老妇,一面温言劝其宽心,一面也帮着呼唤其子快些出来。没过一会儿,一男子快步出了宅门,先去老妇跟前说了两句话,而后便追上担架,护在妇人身侧。老妇见状,这才稍稍放下心,便与旁人抱怨道:“也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掏空了家底,好容易才买下这宅子,帮儿子讨上媳妇儿。本已等着抱孙子,谁曾想自打搬进来后,每次一怀上,就遇上这事。如今,我都不敢再当着面提续香火的事。怕往后真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抱不成孙子不说,还把媳妇儿的性命给害了,那我可真就出不了门,见不得人哟!”
旁人之中有安慰老妇者,亦有人接话道:“也不独你一家这般邪门,就说这周围好些家里,更是连怀都怀不上。家中媳妇儿的肚子十年八年里一直见不到动静。”
另一人插话道:“我有亲戚游走四方做买卖,说是如今各地各城皆有这般邪门之事,且新宅子修得越多,怀不上的便跟着越多。有些个大州城宅子修得密,近些年之中已然听不到几声新生婴孩的啼哭了。”
这人咽了咽嗓子,继续说道:“且还有别样邪门之事,若未婚之人先独自住进宅子,那不论男女便多有不愿婚配者,男子尤甚。”
话音刚落,便有人接话道:“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远的不说,就我们这一方宅子里,便有好几户的父母年年催婚,亲朋好友却始终喝不上喜酒。一问其子女为何不愿婚配?是儿子便说力脱气虚,进了屋倒头就想睡。是女儿便说气短心慌,但凡未曾经历之事,想着这儿也怕,想着那儿也怕,更不消说婚配这等人生大事。”
几人围着老妇一阵奇哉怪也,忽地一